与兰县李宅。
刘长义悠悠睁眼。便见到两名大夫在给他针灸,肉眼可见,脸上还插着针。他低眼往下看,胸口,腹部裹着几层纱布,被渗血染红了。有些累,他又闭上眼。
“先生?”大夫轻轻唤了一声,仿佛他方才睁眼只是错觉。
“嗯。”他虚弱地应了一声。
李必坐在旁边的茶几打瞌睡,听到一点声响立马跳起来。
“夫子醒了吗?”他走了过来。
“醒了,还有些虚弱。”旁边的大夫连忙回答。
“能醒那便好了。”李必松了一大口气。
那日他下职早先回了宅,刘夫子下职又晚些,不知怎的,他派车夫去接,便在路上碰到倒在血泊里的他。那时已是有出气无进气了。车夫载他奔回院里,好在他门客有会医的,给他吊着一口气,然后请了与兰县最好的大夫。昏迷了近一月,众人都近乎不抱希望了,他这才醒来。还好醒了。
刘长义又昏睡了半日,再睁眼,才得喂一点水,然后再喂一点米汤。直到入了夜,他才能开口说两句话,便又虚得想闭眼。
“夫子昏了近一月,可有件急事,本郎君不得不请教。”李必有些急。
刘长义弱弱地眨眨眼,示意他可以说。
“那严家郎君身边的小随从,不知怎的,年前被人追杀,我派的暗客,助她逃了,可也不知能否救得,还等夫子的意思。”李必急急说道。
追杀?那位呢?袖手旁观?
“你问严家郎君?收到消息,他来凉州任刺史了,未带那个小随从,他才出发没几日,便有人来杀那小童了。”李必看懂了夫子的眼神,便给他回道。
刘长义艰难地想起身,可终究还是做不到。于是他鼓了鼓气,费了一身的力气,才说道。
“去,若活着,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