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客见状,心胆俱裂,眨眼间便感觉到一股死亡之气飞窜而来。
眼尖的提前运功跳出战圈,勉强保下了一条命,动作稍微慢一点的,顿时被巨大蛛网割成了肉块。
紫发少年初见成效,欲举刀再入战圈,砍杀蒙面客。
却在此时,只见一同龄少年突降,白衣飘飘,俊俏非凡。
“阿月,快去找夜伯,这里有我足够了!”
原来,紫发少年正是赤伶幻化的人形,白衣少年当是独孤冷月。
“赤伶,不要恋战!”
简单嘱咐一番,独孤冷月再次消失。他知道,赤伶不会有事,这几个蒙面客对他造不成威胁。
一路追寻下去。
独孤冷月很快发现了他不愿看到的情景——一滩血迹,一座孤冢。无碑,无名!
他知道,这里就是夜影埋葬的地方。
独孤冷月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
为什么?他在乎的人一个接一个离他而去?
为什么?他想要保护的人一个都没有保住?
母亲活着的时候,告诉他,双手不要沾上血腥。
义父活着的时候,告诉他,心中不要充满杀戮。
可是,到现在,他一直都很听话,为什么,这世间还是容不下他?
既是如此,我便从今以后,以杀止杀!
独孤冷月跪在坟前,暗下决心。
先是义父,如今轮到夜影,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磕完了头,独孤冷月重新站了起来。按照夜影的习惯和行进路线,他身上肯定携带着很重要的东西,要不然,他不会丢下魔城子弟而不顾。
独孤冷月环顾四周,被地上一个鲜红的血掌印吸引住了目光。
“果不其然!”
扒开野草,一个黑色包裹映入眼前。
独孤冷月弯腰拾起,魔城圣物《贪月宝鉴》以及刑案司卷宗《魔城刑综录》赫然呈现,原来夜影舍命保护的是这个。
“夜叔叔,你放心,阿月不会让你白白牺牲的!”
独孤冷月朝着土坟的方向再次深鞠一躬,转身打算离开。
却在此时,只听闻一声娇喝,一名红衣少女挡住去路。
“你可是魔城血皇独孤冷月?”
“是又怎样?不是又能怎样?”
独孤冷月剑眉一凛,杀意顿起。
“哼!管你是与不是,朱厌收你性命!”
说罢,红衣少女抽出腰间秀刃,不由分说直取独孤冷月面门。
“不知死活!”
独孤冷月本就悲恸未止,如今又遇挑衅,心中怒火再也遏制不住,眼见对方出手,遂举掌迎击。
片刻间,双方你来我往,交手已过百招。独孤冷月念其是女儿身,出手多有留情。
反观红衣少女,此刻气力有所不济,本以为会像以往一般轻松,却不料眼前少年的实力超出她的预想。
摸了摸额头的香汗,红衣少女轻捻剑诀,使出一记连招,妄想借此挫败对手。
“嗯?玉狐剑法!”
独孤冷月怒目圆睁,直愣愣盯着红衣少女腰间的挂坠——狐玺!是她!居然是她!
“我本想留你一命,没想到你居然就是杀害靥魔尊的凶手,既如此,便留你不得!”
话音未落,独孤冷月单掌抡圆,宏大真力倾泻而出,在掌心聚成一束蓝色光波,轻轻向前一推,顿时如流星般喷射而出。
红衣少女见状,左手食指在秀刃上轻轻一点,霎时,璀璨红星凝在剑尖,万丈霞光照亮荒原。
极招相对,顷刻间,黄沙满天飞,乱石如雷滚,鸟无藏身地,蛇鼠四处奔。
“不错,耗我三成真力,竟也伤不到你。姑娘不妨留下姓名,他日再取你性命!”
独孤冷月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在刚才的交手中,他明显感觉到,红衣少女剑法舒婉而无邪厉,出招敞明而无阴诈,断然不会造成靥魔尊那般的死状。
“朱厌!”
红衣少女脱口而出,不知为何,竟然会毫无防备的将自己的名字告诉眼前之人。
“嗯,敢问朱厌姑娘,你腰间狐玺可是贴身之物?”
“是又怎样?”
“实不相瞒,我魔城刑司首座靥魔尊正是被佩戴狐玺之人所杀!”
“不是我!我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红衣少女赶忙解释道。
真是奇怪!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她不知为何,不想让少年误会。
“我晓得!刚才对战中,我已知晓朱厌姑娘不是凶手,所以才……”
“呵呵!所以才手下留情么?”
“嗯!独孤冷月别的本事不咋滴,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红衣少女听闻独孤冷月的回答,并没有生气。因为她知道,他说的是实情。虽然不愿承认,却不得不承认。好歹自己出入江湖也有上百年了,自恃功夫还算可以,鲜有敌手,如今面对独孤冷月,不管是招式,还是真力,对方都胜过自己。
“既是如此,朱厌谢过血皇不杀之恩!作为回报,我可以给你透露一些情报,凡事多留心九离王!告辞!”
红衣少女言罢,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呵呵!真是奇怪的女子!”
独孤冷月轻笑一声,转身消失在密草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