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贤林从衣服里拿出一枚玉佩,“我外祖母说,这是能证明我身份的玉佩,父亲看了就知道。”
丞相夫人看见那枚玉佩,就知道他是真的,不敢再问话,
万丞相看着那枚玉佩,“是,是元娘的孩子,贤林啊,快起来,你的外祖母可好。”
万贤林说道,“外祖母已经仙去了,孩儿无处可去,只好来到京城,投靠父亲。”
万丞相看着万贤林,心里万分高兴,“孩子啊,受苦了,跟父亲进去,我们好好说说。”
万丞相带着万贤林进去,走到门口,“你们几个,敢赶二少爷,真是胆大。”
万管家说道,“真是没眼力,来人,拖下去打三十大板,然后赶出府去。”
丞相夫人和安良才交换一个眼神,也跟着进去了。
灵堂已经撤去了,换成了之前的摆设,万丞相坐在主位上,丞相夫人关切的说道,“贤林啊,可受苦,看你这衣衫破的,定是吃尽苦头。”
万贤林有些警惕丞相夫人,“夫人不必如此,我的父亲可是一国丞相,孩儿自然得低调行事,不然耀武扬威的,恐会丢万家的脸。”
万琦对这个儿子更心疼了,之前还把他放在定州不管不顾的,实在是亏欠许多,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要是再失去这个,那就是真的绝后了,“贤林,既然来了,那便不要走了,留在为父身边。”
安良才对着万丞相行大礼,“妹夫,是我对不住你啊,定州是我的管辖范围,二公子差点没命,万兄,真是惭愧。”
万琦心里明白的很,肯定是安良才要除掉万贤林,才会出这样的事,之前从来没有过,“安兄,好了,我啊不怪你,身为父母官,以百姓为主,贤林所幸无事。”
丞相夫人勉强的说道,“相爷,贤林定是吃不饱睡不好的,先让孩子去休息吧。”
小丐大胆的说道,“夫人,能不能给点吃的,我和大哥哥都没吃饱。”
万丞相吩咐道,“管家,去拿些吃食。”
万贤林看着一脸心虚的安良才,猜也猜得到是他派人做的。
下人将吃食拿来,万丞相对着丞相夫人道,“夫人,去休息吧,我和贤林有话说。”
丞相夫人说道,“妾身告退。”
安良才见状也走了。
回了院子,丞相夫人抱着一件小衣服哭诉起来,“儿啊,你一走,那个孽种就来了,他是要来抢你的位子,儿啊,娘该怎么办啊。”
安良才说道,“莲香,把这些旧物拿出去,省的夫人每日都要看。”
莲香从丞相夫人拿走时,丞相夫人还打了她一巴掌,“大胆奴婢,这是我儿的东西。”
最后还是安良才拿的,“妹妹,人都来了,这亲也认了,再气也没办法。”
丞相夫人流着泪,“为什么,为什么是这个时候来,为什么,我儿刚走,他就来抢我儿的东西,我恨不得杀了他,这样丞相府就断后了。”
安良才说道,“妹妹,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能这样说,你是正房夫人,该对所有子女一视同仁,你这样是会被休弃的,妹妹。”
安莲溪将屋子里能砸的都砸了,“哪又如何,哥哥,你看见了吧,他看见万贤林的眼神,就跟看见希望一样,早知道就该在他还在娘胎的时候就杀了他,如今我还要装模作样的,对他好,真是可恨。”
安良才说道,“莲香,出去,我和夫人有话说。”
莲香出去了,不过只是守着门。
丞相夫人坐在地上,双目无神,“我的贤重,你看到了吗,你爹有了儿子,就不要你了,儿啊,整个府里,只有娘记得你,也只有娘会为你伤心,儿啊,一定很寂寞,娘来陪你了。”
安良才及时制止,“安莲溪,够了,你在无理取闹,这丞相府的后院可就要归那贺香茗了,还有仙璃,你不为她想想嘛?”
丞相夫人淡然道,“呵,什么大权,什么主母,就让别人做吧,我不想做了,我的孩子死了,我也没有活着的希望了。”
安良才说道,“夫人,你可是我们安家的女儿,哥哥能稳坐刺史之位,可是妹妹,若是你死了,那我们安家就真的完了。”
经过安良才的劝说,总算好了,不过这件事也传进了二夫人的院子。
连翘叫醒了二夫人,“夫人,奴婢打听到一些事,保准精彩。”
二夫人说道,“就在这说吧,困得很。”
连翘说道,“今日有一位少年拦住了丞相的去路,还自称是丞相的儿子,后来丞相认下了这个儿子,他好像叫元贤林,不过现在叫万贤林,之后夫人在房间里大发雷霆的,气愤的不行。”
二夫人听到这个消息,没了睡意,“元贤林,不就是那元娘的孩子,来的真巧啊,夫人肯定生气,毕竟要不是相爷一力保全这孩子,他早就被流掉了,还会现在来认亲。”
连翘说道,“夫人说的是,夫人弄的动静可大了,看来这丞相府又要热闹了。”
二夫人笑道,“热闹点好啊,相爷必会培养万贤林做继承人,看来要想办法和他交好了。”
前厅,万贤林向万琦讲了自己被抚顺客栈坑的事,“岂有此理,敢明目张胆的算计我的儿子,贤林放心,那间客栈,活不过今晚。”
抚顺客栈的老板娘怕是没想到,只是照惯例,却会遭此灭顶之祸。
皇宫,太后一夜白头的事传入清宁宫,慕容瑾原本上朝的事都搁置,“怎么会这样。”
云清姝将他身上的朝服脱下来,“许是太后心情悲伤所致,也是有的。”
慕容瑾说道,“难道是万大公子的事,不应该啊,母后一向来敏感,还是去看看。”
云清姝说道,“臣妾已经通知各宫妃嫔了,还有云月公主。”
慕容瑾说道,“好,本以为母后好好养病就会好的,只是竟出这种事。”
慈宁宫,慕容月曦和慕容云月在太后身边,忧心忡忡的,也不说话,太后本人倒是没事,“云月、月曦,想说就说吧,没什么不可说的。”
慕容月曦心疼自己的母亲,“母后,您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儿臣担心您。”
慕容云月说道,“皇嫂,太医不是说要您不要忧思吗,为何会如此。”
太后说道,“哀家只是想起了从前的事,便伤心起来,一醒来便白了头,你们都来了,哀家真是有些愧疚了。”
慕容月曦看着太后这一头扎眼的白发,“母后,您这么就白头了,还老了许多。”
慕容云月说道,“皇嫂可是想起了皇兄,才会如此的。”
太后回答,“是啊,还是云月知我心,哀家忽然想起今日是贤重出殡的日子,想到了死,便想起了先帝,他让哀家放下,可哀家如何放下啊,这些年,若不是因为哀家还有孩子,哀家早就随先帝而去了。”
慕容云月说道,“皇兄让您放下,便是知道您重情,怕您会为此伤身也伤神,果不其然。”
太后说道,“云月,哀家不怕老,反正都老了,也不怕了,只是怕月曦还有霆儿伤心,不敢死,只能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