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那拼图旁的教室前门，我推了推门，居然没开。不仅如此，门上还浮现出一行小字：
【打不开】
“所以这拼图就只是给我送按键用的？我瞅着这门也没锁啊？”我嘀咕着，拿相机拍了一下门。真实世界的门上有一把锁，可里世界的门什么都没有。它就只是冷淡地浮着那几个字：
【打不开】
本着玩家啥都要探索的精神，我抠了抠涂鸦画，试图把它抠到物品栏里，没抠动。我寻思了一下，抓住物品栏一抽，居然抽出来了。我把物品栏怼到涂鸦画上，这回把涂鸦画收成功了。一时间，我竟然有点哭笑不得：
得亏我玩过不少这类游戏，养成了所有看到的东西都试着移一下的游戏习惯。要按照常规游戏的思路玩，早卡关了！
物品栏既然有了两样东西，我自然要尝试把它合成一下的。涂鸦画似乎取不出来，只能在眼前浮现影像。我捏着蜡烛看向那涂鸦画，眼前还真浮现出一行提示：
【你看到神像睁开了眼睛，但是蜡烛尚未点燃，朦朦胧胧，看不清楚。】
“神像睁眼……”
我有点无语地看到涂鸦画变了一点点，就是神像的“神”字上面的两个口，中间都出现了铅笔涂的一竖。如果这就代表神像睁眼，也未免太抽象了。
想想这本来就是同学摸鱼作品，我似乎也不能苛求。我又折腾一会，包括但不限于试图撕开涂鸦画，用蜡烛涂画，用蜡烛戳刺等等，都只碰到了空气，没有其他反应。没奈何，我只能去探索第二间教室。
第二间教室门口旁的布置更敷衍，直接在门旁挂一块散发着黑气的白板，上面写着“这里有一个还没做好的小游戏，要打开门请一直按着它”。我轻轻碰它，一行文字提示浮现出来：
【沾满怨气的一块板，写着许多心愿，但是它们都被扭曲了】
我把手按上去，黑气漫过手背，沿着我的手臂向上爬。渐渐地，我眼前的世界又开始恍惚模糊了。
等我清醒过来，整个走廊都好像都昏暗起来。教室里很嘈杂，那嘈杂声听起来像课间十分钟里班里的吵闹声，可似乎刻意地模糊化了，我听不清里面都在说什么。
还好，在我面前的白板上的字已经变了。它写着【许多心愿?】，旁边还有音量调节的小喇叭符号。看来，这小游戏虽然没有做，但通关奖励已经先做好了。
我把音符?和音量调节的小喇叭符号都双击下来，装在视野里。那音乐符号装上去后，就自带了一个划掉它的斜杠，似乎是表明音乐是关着的。
我点了一下，不光那音符上的斜杠，整个界面的其他图标都消失了。那嘈杂清晰了很多，像是人声。不过，我还是没听清，可能因为我在教室外头。
我把音乐关掉，又点了那个音量小喇叭，调节音量的拖动条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拖动音量条，耳边的嘈杂音量还真随着那拖动条变化。我把音量调节到一个合适的位置，看着那始终显示关闭的音乐图标，模模糊糊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关掉音乐才能调节音量……音乐和相机一样，代表真实的场景，音量键的调节，代表玩家的自我保护吗？”
教室的门虚掩着，我没有直接推门进去，先跑到窗边看了一眼。这一看，我就吓了一跳：教室里坐满了密密麻麻、奇形怪状的黑影！
说它们奇形怪状，不是说它们差异很大。实际上，所有的黑影都像是不会画画的人在纸上随便涂涂，大致涂出来的、画得很烂的人形。看着奇形怪状，主要是那黑影的画技实在很烂又抽象。我只能勉强辨认出，这画的是坐在教室椅子上做着各种动作的黑影，这黑影还踏马在瞎几把晃，看着实在群魔乱舞！
“你难道指望路边随便抓来一个初中生就会画画吗？”
我默念几遍喻琼的名言，才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还好，大部分黑影头上都点着三团火焰，不像现实火焰，倒像是从哪个游戏里抄来的火焰美工。这个游戏化的设置看着实在滑稽，多少也减轻了我的不安。
相机图标此时缠着淡淡的黑气，我点开相机一拍，又是空荡荡的午间教室，一个人都没有。但那照片中间，多了一行字：
【这里有很多当时的同学，意会一下】
“好吧，就知道以这个游戏的完成度，写了字就是美工了。”
我嘀咕一句，伸手去撕那相机上的黑气，还真把它撕下来了。那黑气自动钻入物品栏，我把它从物品栏拿出来往相机上一贴，相机又缠绕黑气了。我拍了一下，发现相机两个状态下拍出来的东西，只有能拍到字和没字的区别。我大概有些明白了：
“初始状态的相机拍到的应该是现实世界的实时场景，因为没有做美工。只有实时场景能让我无限制地拍摄。黑气状态的相机应该是剧情场景了，只能写字描述。”
我推门进去，教室里的黑影有些继续在做自己的事——抽象的美工让我看不出它们在干啥。有几个凑了过来，嘈杂地说着什么，但我只能听到含混的声响。我点开音乐，教室的声音顿时清晰了很多。
都是人声。大家都在笑闹。很清晰，很欢快，就像每一个普通的课间十分钟。在我面前的黑影把手搭在我身上，我清晰地听见它的声音，带着嬉皮笑脸的意味：
“小莫，你来晚了啊，大角色可就剩一个了！剩下的只有惊声尖笑——不对，是尖叫的路人甲乙丙丁了！”
【什么大角色？】
写着这句话的对话框明晃晃地挂在我的眼前，我点了一下，听到了万俟轩的声音：
“什么大角色？”
好吧，合着刚刚叫的其实是小万啊？万俟的万！
“被杀人魔砍得濒死，艰难地爬行到电梯的红衣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