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排走着,魏诗痴的小凉鞋踏在石板上发出清晰的啪嗒声,伴着鸟鸣流露出少女心底的欢快。
一左一右提着小小的饭盒,一大一小两只手之间的距离只隔着窄窄的一掌。
但因为祖殊高了魏诗痴整整一个头,为了让小丫头舒服点他不得不悄悄斜着肩,有些不适。
他其实有很多话想对身旁的魏诗痴说,先前觉得有长辈在旁边不好言语,而今只有两人了,他却又不知怎么开口了。
魏诗痴大概注意到了他脸上的小纠结,借着看向路旁时偷偷在笑,但也不说话。
石阶快走了一半,祖殊才有些吞吐的问:“我们……有快三年没见了吧?”
“嗯。”魏诗痴被祖殊一句话拉起了思绪,眼中有些低沉,语气也不再如同之前那般一直轻松:“那时我和爹爹去见你,但你躲在谓清居中,爹爹敲了许久的门,听不见你说话,也不见你来开门。”
“我……我很担心你!”
祖殊想起来那时候师傅刚刚失踪。对于从小到大只有师父一个亲人,且知道师父是为了给自己寻找修行的灵物才孤身进入禁区以至于再未走出来的祖殊来说,这无疑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创伤。
在那以后他闭门谢客一整年中,有许多人前来看望,有的是师父的故友,有的是曾经师父带他去拜访过的术者界的一些老前辈。
直到一年后他从谓清居中走出来,性格已经变了太多,也没想过再主动去联系谁,过上了独行客的生活。
要不是这一次突然受到邀请加入了寻找古域山的考察队,过程中发生了些许意外,也不知于魏诗痴再见是何时。
“我的错。”祖殊坦然低头,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为自己开脱的。
“我那时心情不太好,只顾着自责,反而辜负了许多人的好意。”
“或许这次回去,我也该一一上门向各位前辈表达一下歉意了。”
魏诗痴轻轻嗯了一声,撩起落到额前的长发捎到耳后。
“我理解的,我只是……”少女轻轻咬了咬下唇:“我只是心疼。”
祖殊的脚步不明显的顿了一下,没被低着头,眼角有些发红的少女注意到。
“谢谢!”
魏诗痴小巧的鼻子皱了皱,用力吸了口气,嘴角重新扬起。
“现在好了,看到殊哥哥恢复了,痴痴就开心了。”
余光看到祖殊脸上的愧疚,魏诗痴连忙扯开了话题。
“对了,你是怎么跑到漠城来的?”
“你不应该在玉山吗?”
祖殊苦笑,把自己一个多月来的经历大概向魏诗痴说了一遍,略去了其中古域山天变,只说是遇到了风暴,考察队被卷入其中,自己侥幸存活下来,不知其他人的情况如何。
魏诗痴听得心里发紧,还强撑着笑容,轻声念着:“活下来就好,活下来就好……”
“你以后可不要再掺和这么危险的事情了,哪怕就住在谓清居里潜修也好。”
祖殊摇头:“对不起,这一点我无法做出什么承诺。”
“师父毕竟是为我而失踪的,我不可能放弃去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