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花一看手袋，手袋上出现了一个口子，一串项链露了出来。

菊叶儿跑过来，指着两个跑去的小绺：“就是那两个人！”

众人看去，两个小绺拐进一个小胡同，不见了。

吴班主问冰雪花：“丢啥没？”

冰雪花：“没。多亏了这个小姑娘。”她走近菊叶儿，亲切地拍拍菊叶儿的脸

蛋儿：“谢谢你呀，小菊叶儿！”

两个小绺气喘吁吁地跑进一个胡同，靠着墙，连连喘着粗气。

一小绺：“妈的！守了一晚上，眼看到手的肥肉，让那个丫头片子搅了！”

另一小绺：“等着，老子废了她！”

菊叶儿像没事人似的，吃完早饭，又到街头去卖烟，喊着：“佛手、红屋、白金龙，炮台、时髦、好运道，秀丽、老刀、大长城，天桥、炮台、大前门……”

两个小绺手一直跟着菊叶儿，菊叶儿没有察觉。

走到一个僻静处，一个小绺赶到菊叶儿前面：“站住！”。

菊叶儿害怕，一回身，另一个小绺堵住了她。

菊叶儿胆怯地靠向墙角：“你们……你们要干啥？”

一小绺：“小丫头片子，你竟敢断老子的财路！”

菊叶儿：“我不认识你们呐……”

另一小绺：“今天就让你认识认识！”一掌打在菊叶儿脸上。

一小绺：“让你长记性，别他妈的‘欠儿登（出头）’！”一脚踢倒了菊叶儿！

小烟箱掉到地上，香烟洒了一地。

另一小绺踹菊叶儿：“挨打也让你挨个明白：昨晚儿你不是喊我们小偷吗？我们就是小偷！”

菊叶儿挣扎着喊叫：“救命啊……”

在北市场杂巴地，于四儿往空中扔破碗碴，碎玻璃，张万利用弹弓一块块射碎。

许多人在围观，射中一个，大伙喊一声：“八十六”、“八十七”……

传来菊叶儿的呼救声：“救命啊……”

于四儿愣住了，停住了扔东西。

张万利：“你扔啊！我要连射它一百个！”

菊叶儿的喊声又传来：“救命啊……”

于四儿一惊：“是菊叶儿！”他扔掉手中的碗碴和玻璃片，冲出人群。

张万利也跟着跑去。

杂巴地另一处空场的王大正要开场子，见于四儿和张万利跑过去，喊：

“哎！你俩干啥去呀？着急忙慌的？”

于四儿和张万利也不吱声，只顾往前跑。王大也跟了上去。

两个小绺还在殴打菊叶儿，一个人竟抡着木棍。菊叶儿在地上滚动哭喊。

于四儿和张万利跑过来。于四儿喊：

“住手！”

两个小绺愣住了，抡木棍的小绺棍子举在半空。张万利一弹弓射来，正击中抡木棍小绺的手上，那小绺“唉哟”一声，棍子落地。张万利又是一弹弓，射中了另一小绺的脑袋。

两小绺慌忙跑开，于四儿去扶菊叶儿。

两小绺没跑几步，被王大迎住。王大分开两掌击去，两小绺被打出五尺开外，捂着胸口倒在地上。两小绺向王大求饶：

“大爷，饶命……”

“大爷，小的知错了……”

于四儿扶起了菊叶儿：“妹子……”

菊叶儿浑身血迹，奄奄一息，于四儿背起她就跑。

在诊所的手术室里，菊叶儿躺在手术台上，护士在给她包扎。

王大和张万利守在手术室门口。

王大：“这小丫头是谁呀？”

张万利：“于四儿的妹子嘛。”

王大：“他哪来的妹子呀？”

张万利：“谁知道呢？反正是她妹子，就是咱妹子。”

于四儿引姜雨萍匆匆赶来。

姜雨萍惊慌失措：“菊叶儿……菊叶儿……”

一见菊叶儿头上、身上缠着纱布，躺在手求台上，姜雨萍身子一软，差点躺倒，于四儿紧忙扶住了她。

菊叶儿喃喃地：“娘，我没事儿……”流下眼泪。

姜雨萍：“这是咋回事儿呀？”

一护士：“打得太狠了，右腿骨头都打裂了。”

姜雨萍急得要哭：“是谁呀？这么下狠手，谁呀？”

一护士：“太太，她得在这住几天治，快去交住院费吧。”

姜雨萍：“住院费……？”

于四儿叹气：“唉，伤筋动骨一百天呐……”

姜雨萍犯愁了。她无计可施，在街头犹豫徘徊……突然，她下定了决心，向一条胡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