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发号施令。
“我?”婶婶不敢确信,用齐长的玉指点向自己光洁的脸蛋,蛾眉上翘,“二姐,我什么也不会啊。”
“不会可以学,况且,我又不是让你干什么体力活,看着就行,方便我外出送肉到人家府上。”二姑说。
婶婶求救似的看看三叔,眼见自家男人没胆魄替自己说话,决定垂死挣扎。
“二姐,我准备明日回一趟相府。”
呵,这是准备跟我唱反调?
二姑把筷子往桌上一拍,万年县吵架第一的气场瞬间笼罩向婶婶,“没事,我送你回去,反正我也很久没见到丞相他老人家了。”
这天煞孤星,到丞相府哪还了得,父亲肯定明日就跟我断绝父女关系。
婶婶秒秒钟认怂,强颜欢笑,“二姐,大家都是一家人,我认为过日子,多学点东西总是好事。”
李青山和三叔静静的吃饭,吃瓜,不发表任何看法。
......
哐当。地下囚牢的门打开了。
老迈的狱卒走进地下走廊,他双手端着方形木盘,盘内是一壶酒和一只热气腾腾的烧鸡。
狱卒走到一道铁栅栏前,敲了敲铁栅栏。
“李爷,用饭呢。”
由于三叔的关系,狱卒对李文华较为客气。
坚硬的泥土地上,双腿盘坐一人。因为常年屠宰的缘故,怕头发掉进肉里影响买家食欲,他始终留着寸头,上下胡须打理的干干净净。
李文华缓缓睁开眸子,脸上看不出分毫恐惧,一副生死看淡的样子。
突然,他“嘶”了一声,连忙起身,一双自带杀气的眸子死死地盯着狱卒手中的牢饭。
狱卒顿时被吓了一跳,踉跄后退,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爷,咋呢?”
只听李文华说道:“你们不守时啊!不是应该明日晚食才送断头饭么?”
三日处斩,按规矩,两日前的晚食送断头饭,让将死之人吃饱吃好,不做饿死鬼。
狱卒哭笑不得。
“李爷,这是县令吩咐的,不是断头饭。另外,我还听说,您应该不用上断头台了。”
李文华恍然,吁嗟道:“没想到,老三这啥本事没有,全靠脸吃饭的家伙,关键时刻还能派上大用!”
“不是三爷,是令公子。”狱卒解释。
李文华瞬间僵住,整个人如同石化,无数的回忆在他脑中闪过。渐渐地,他脸上五味杂陈,喜悦、痛苦、悲伤等情绪交织变幻。
过了良久,“此话当真,是吾儿不是老三?”
狱卒点头。
李文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泪纵横,仰天咆哮,“苍天啊,大地,你终于眷顾上了李家,李家列祖列宗在上,你们泉下有知,终于可以瞑目呢!”
狱卒被搞得有些懵圈。
俄顷,李文华擦干眼泪,起身,目光瞟过烧鸡。
“你们这鸡,杀得不讲究啊!杀鸡,刀要快,而且要割脖顶大动脉,这样才能一刀致命让血液流净,继而保证肉质的鲜美嫩滑。另外,你这鸡屁股是几个意思,鸡屁股要开三角去掉苦黄,才能食用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