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跪咱不罚了。”
潇寂霖执意要罚,还是她直接将其给拽起来,扶着来到自己庭院中。
不知自己几斤几两,还很倔犟。
结果刚踏进温暖的房屋,便因为体质虚弱而晕死过去。
不多时,太医赶来把脉,紧皱眉头,冷下了老脸,严肃。
“啊这……”
太医犹犹豫豫不肯说实话。
云浅月满脸担忧:
“到底怎么了?”
太医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
“半遮半掩,装神弄鬼。”小荷先是鄙夷了番,在则揪起太医领口喊:
“我家夫人在和你说话呢,你怎么装作听不见,很为难,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家夫人近日对姑爷很要好,应该没有什么大毛病吧!”
太医吓得退后几步,满脸惊恐。
云浅月赶紧把暴躁的小荷拉开,“不得无礼。”
小荷叹了口气,“是。”
太医擦了擦汗,颤颤巍巍地说:
“老夫只是想说……”
“如果他没病怎么会晕死过去,如果精心调养怎么会脸色这么苍白,如果近日来待遇极好怎么会体内虚弱,又怎么会双手双脚生的冻疮怎么厚,又怎么肋骨分分明显,又怎么发丝苦燥,整个人像极了油尽灯枯的模样,看着实属可怜。”
“我…”
看到小荷被怼到难堪的模样,太医心里别提有多畅快了。
云浅月眉间越来越蹙,逐渐形成了川字纹,脸也严肃。
“继续说。”
太医惊讶:“还有…他衣衫单薄如纸,一阵风估计就吹跑了,刚刚还在冰面跪了几个时辰,膝盖淤青严重…”
“怎么受了这么多苦?”云浅月轻轻摸着那单薄的衣衫,晶莹剔透的泪珠顺势而从脸颊滑落。
虽知,但装不知。
潇寂霖睫毛微颤,刚好看到她流泪这幕,心里咯噔一下,又闭上了眼。
是梦吧。
“我肯定会好好照顾他的,麻烦太医教教我吧。”云浅月眼含热泪。
“我都快心疼死了,寂霖怎么受这么多苦?没有他我怎么活啊!”
太医也被吓了一跳。
“救…救他?”
云浅月重重点头,眼神坚定。
太医惊愕。
怎么跟先前的不太一样?
平时她不是让自己来想办法点穴,下毒,施针致潇寂霖于杀人无形吗?
今儿这是活见鬼了。
“好,那云氏的贴身侍女随老夫去药铺吧!”太医看了眼小荷,语气试探。
云浅月嗯了声。
临走时,太医还将信将疑得回头:
“潇君不能吃冰凉刺激和辣的食物,更不能吃些不干不净和馊的东西,云氏定要铭记在心。”
云浅月轻轻地握住他冰冷的双手。
“小荷,记得买些甜蜜饯,药发苦,寂霖不喜欢喝。”
小荷流露出奇怪的神情。
太医同样如此。
潇寂霖睫毛颤啊颤,眼皮狂跳,随时都感觉会睁眼。
他只是不敢相信,这不是一场梦。
更不感相信她是如何得知自己嫌喝药发苦,宁愿让身体随着时间慢慢好。
被两道惊疑的视线盯着,云浅月咳嗽两声,转移话题:
“那什么…”
“其实是我想吃甜物了。”
小荷“原来如此”的神情,满意的和太医离开了。
云浅月又叫住了他们,让其带些冻疮膏。
潇寂霖动也不动了。
感觉耳朵边窸窸窣窣地声音消失,他才缓缓睁眼。
屋内空无一人。
他有些怀疑自己刚刚只是做了场梦,非常不真切的摸了摸棉被。
幽黑深邃的双瞳如同柔媚的黑夜。
不知在想什么,困意来袭,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