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炽抬头看着天上弯月,他没有想过要金声回答,像是说给自己听。
密集的颗粒坠落声响起,逐渐变大,好像是暴雨倾盆,但细听又不像。
“父亲!今天外面的雨下得好大啊!”孩童的桓炽坐在自己的靠江别墅屋檐下,出神的望着江岸。
“雨?”
“啊!对啊!你看,江边的细沙滩被打出了好多的窝点。”
“额!好吧!雨确实下得挺大!”桓炽父亲没有纠正自己孩子的错误。
在他看来,这个错误长大后自然就知道了,爱怜的抚摸着孩子的头,坐在旁边陪他一起看着“下雨”。
桓炽也不恼被大手揉发,安静的望着不远处的沙滩。
好像我练枪的时候,在靶子上戳出来的一个个洞啊!
暴涨的江河水溢出,无尽的灵力顺着枪杆像枪尖爬去,桓炽五指抓枪,带动枪身飞速旋转。
螺旋状上升的灵力汇聚枪尖成一点。被卷飞的灵气附在周围,桓炽的手像是握在了龙卷风的风眼上,模糊不真切。
金声血海大浪打来,包裹自身。
“雨点沙!”
冲刺!龙卷风的嚎啸声振得周遭树木颤抖,好像想起了前辈被连根拔起的惨烈之状。
大枪刺入血海,被金声硬铁般皮毛挡住,堪堪刺入寸许。
“和刚才强不了多少啊!你劲用完了?”金声感受着这一招,狂喜,以为对方已经是强弓之末。
“你家的雨下一滴啊?你家的血海养小蝌蚪呢?”霸王的揶揄再起。
不等金声反应!暴雨般的攻击袭来!
“雨点沙·十点!”
“百点!”
“千点!”
大枪回刺的速度越来越快!一枪一枪的插向金声。
伤口越积越多,密密麻麻。如同绷紧的长弦,越来越紧,最后崩的一声断开。
金声的皮毛像是被带钩的刷子犁过,血肉翻起,肉酱模糊。
“一万点!”桓炽大吼一声,枪速再快,势如暴雨倾盆而下。
挡不住了!如何才能避开大雨呢?
血海中的红色狮子在这倾盆的大雨之下被打的抬不起头。
金声的血肉生长速度慢慢减缓,最后终于无法跟上,被刺成了肉泥。
第三课,长枪不止是一点,还可成幕。
“咳咳!”比蛮虎还惨的肉泥躺在地上,血肉无力的扭动,想要慢慢的愈合。
可惜!血海早已干涸。
“还有遗言吗?”傲慢不变,“桓炽”居高临下的看着一点点爬起来的金声。
不曾怜悯,亦不露嘲笑。只是手下败将而已,与我为敌世人皆是手下败将。
能赢只是注定,我想要的是欢愉的过程
“他妈的,为什么?”金声想要爬起来,一次次的倒下,就再次爬起来。
为什么还是会输,我就是不想再输了啊!不想再被人当废物一样抛弃。
老子明明只是想更强而已。
金声恶狠狠的注视着桓炽,如果当初的队长是你这样的人物,该多好啊!
你一定不会丢下手下逃跑的吧?
算了!我这样的人也没资格当你的手下!
妈的!好不甘心啊!
“为什么?大概男人还是得做那真丈夫吧!”桓炽随便想了一下,然后胡诌个理由。
“你这样的,过于小气了。男人就不要问为什么!”
不在言语,桓炽右脚后撤,右手执于枪前半部。
不管如何,最后一招,给对手献上敬意。
龙吟声起,桓炽整个人身体重心往后靠,近乎对折,似那屈身渊底欲飞冲天的巨龙。
杀气收紧,整个人蓄势内敛,如同长时间关闸的水坝即将开闸泄洪。
嘣地一声,大闸打开,大洪倾泄。飞龙撞渊而出,长啸奔海。
“蛟龙入海”
大枪贯穿金声胸膛,整个人血肉被呼啸的洪水冲散搅碎,只留一堆白骨。收枪。
霸王持龙,四招制敌。
“爽快!”酣畅淋漓,桓炽内心甚喜。
第四课,大江逝水,不是平流缓波,而是那怒涛拍岩,如同翻江蛟龙欲越入大海。
滚滚长江东逝水,一夜波阔鱼龙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