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辰星便起身梳洗,因着担心着这朝堂之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便一早到了宣政殿,等着消息。
辰星在宣政殿等待着上完早朝的帝王,但是却许久不见人来,想着昨天那件事应该今天在朝上引起了不小的风波,现在正是正在商议最后的结论之时。就昨天景子瑜告诉自己的应该是初步商议的结果,今日是群臣争辩,这件事若是被太子一党知晓,不管如何,是断断不会让梁王如此轻易得到这次主帅的机会的。
正想着,辰星抬眼便瞧见了百叔往这边走来。
“百叔。”辰星上前行了个礼。
“得了,今儿陛下下朝直接去了庄静皇贵妃那里,估摸着今儿一天都会在皇贵妃娘娘那儿,我来取些奏章过去。”百叔对着辰星说道。
“好。”辰星应声,转身走到了桌案前,从一堆奏章中挑出了一摞,。
“这些都是昨儿陛下剩下的,说今天批的奏章。”辰星将奏章交给了百叔。
“好。”百叔接过了奏章,正想往外走,想了想还是回了头。
“其实以后陛下不说退下的时候,你大可以就站在陛下身旁候着,不得不说,你昨儿个的确是很有眼力见儿,知道回避,但是未免显得刻意。”百叔回头对着辰星颇为语重心长地说道。
“多谢百叔教诲,辰星记下了。”辰星听着百叔的话,不由觉得的确很有道理,自己的确是因着帝王对自己讲的那一番话而生出了这些想要回避敏感政事的念头,虽说是回避了,但是也很容易让人觉得自己心思对于政事太过敏锐,尤其是帝王。
“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百叔看着辰星,满意地笑了笑,转身离开了。对于辰星,百叔心里一直都很满意,辰星来宣政殿的第一天,所有的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甚至于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个第一天奉职的丫头,尤其是那般敏捷的心思,真是难得。
百叔从心底里觉得,辰星这丫头,以后绝不会是个简单的。
辰星在殿里一个人呆了一会,想着无事,便回了自己居住的小院,临走吩咐了清浅,有事便来唤一声,好在自己居住的小院离宣政殿不远。
辰星回到了小院,想了想,特意将自己专门带来的一套玉瓷茶具端到了院中石桌上,不紧不慢地煮起了茶......
不一会儿,便有人来了。
“茶香幽绵,就算我是路过的,也必须进来瞧瞧了。”谢子逸摇着玉骨扇,翩翩而至。
“我知一定会有人来找我,但是没想到第一个人是你。”辰星说着用热水温了两盏茶盏,沏了两盏茶,其中一杯推给了谢子逸。
“先皇后丧,太子殿下禁足悲痛不已,特遣子逸来取先皇后的遗物。”谢子逸接过辰星的茶,解释着自己来内宫的原因,或者说解释着自己来找辰星所用的借口。
“连自己母亲的丧礼都不能出府,太子殿下想必极为悲痛吧。”辰星从景子瑜那里听说丧事一切从简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到这所谓的从简,竟然就是直接推出了宫门,甚至连灵堂都没有。
“还好太子殿下不能出府,不然见到先皇后的丧礼,怕是会晕厥吧。”谢子逸何尝不知道先皇后的后事是如何安排的,在这和拜高踩低的权利社会里,先皇后还是自缢,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好下场。
“既然如此,为何谢大学士府及一干太子的支持者对此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哪怕是为了太子,也应该上表具奏一下不是吗?”辰星有些好笑地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谢子逸,虽说谢子逸并不是太子的人,但是在别人的眼里,谢大学士府一直都是太子最忠贞的后援,可是先皇后死后如此屈辱,竟然没有一个人为之稍微说一点点话,不知道以后太子知道了这些事,还会不会一如既往地对待这些说是效忠的朝臣们。
“先皇后罪大恶极,可以说是死几次都绰绰有余,所有的人都想着和她脱离关系,谁会没事再往上撞呢,不仅是朝臣不能撞,就算是太子也不能,最好要表现出大义灭亲的样子来,才是上佳。”谢子逸笑着解释着。
“谢大公子高明。明着是为了太子和太子一党不受皇后牵连,明哲保身为上,实则,却是在利用先皇后的死离间太子与太子党那些朝臣的关系。真是两边不误啊......”辰星笑着为谢子逸添了一杯茶。心里倒真是有些同情谢大学士,谢渊若是知道谢子逸的这般行径怕是会气到当场晕厥吧。
只是,辰星心里的疑问却是却来越大,谢子逸到底想做什么,谢子逸做的这些事几乎完全是在和他自己的父亲对着干,甚至于在置他自己的整个家族于死地,到底是为了什么会让谢子逸会对他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家族这么绝情绝义。
“辰星姑娘,真是聪慧到让人觉得可怕呀,总是能一针见血,不过还好,这世上还是愚蠢的人比较多。”谢子逸双手捧杯,接过了辰星递来的第二杯茶。
“第二杯茶了,谢公子该说正事了。”辰星笑着提醒道。
“辰星姑娘真是一点不留情,不妨请姑娘猜猜子逸前来的目的。”谢子逸说着这话,但是却一点儿也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