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辰星便在清心院养病,颜青自此寸步不离,景子瑜也几乎是天天来看望辰星,每每都是在紫延宫议完政事之后,都会在同一时间到清心院去。
只是,众人最担心的便是辰星只字不提非晚的事,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算偶然听人提及也是充耳不闻的样子。
景子瑜虽然担心,但是也没有主动说起过这件事。
在承安园接下来的近一个月时间里,多少有着景子瑜的帮忙,辰星一直告假,再没有回过紫延宫。
离开承安园回皇城的时候,辰星也是随着景子瑜的车马一起回去。
辰星坐在马车上,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如同来时那样返回,眼睛刚好瞥见了太子的马车,回想着自己几乎命绝的时候天启说的那番话,瞬间陷入了沉思......
“你在想什么?还是累着了?”景子瑜一上马车便瞧着辰星神色有些不对。
“没什么,就是觉得忽然间要离开了,竟然有些不舍。”辰星见是景子瑜便笑着摇了摇头,合上了马车的窗户。
“今年像是没有以往那般炎热,回去的时间好像比以往早了些,我只是担心你这大病初愈,又要经受这旅途劳累。”景子瑜对辰星的担心如今都仿佛要变成一个习惯了。
“玉断乃是奇药,不仅是这次的病,连之前的余毒旧伤都已经痊愈了,甚至连眼睛都不再模糊了,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怕是没有比我现在更好状态了。”辰星在养病数日之后便已经隐隐有所察觉了,这玉断当真不愧是奇药之首,也难怪那么多人在找,自己这些年落下的所有病痛,几乎都已经痊愈了。
“你总不要告诉我,你这是因祸得福吧。”景子瑜听闻这些消息,心中也是高兴得紧,忍不住和辰星打趣道。
“许是上苍看我以前活的太凄苦,想要再给我一次机会呢。”辰星笑着说道,只是眼神里多了些东西。
马车缓缓地行驶着,景子瑜却是满腹心事,辰星自醒来之后,虽说好像和以前没有任何变化,但是这没有变化却是最大的变化。非晚的死可以逼得辰星几乎气绝,怎么会瞬间又完全不在意。还有辰星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觉得辰星的眼神和以前有些不一样,如果说辰星以前的眼神透的是空灵清亮,那么现在的辰星眼睛里仿佛藏着深不见底的泉水,甚至让人有些看不透。
“怎么又出神了?可是有心事吗?”景子瑜伸手在辰星面前晃了晃,自方才便瞧着辰星倚着马车,像是在想心事的样子,连自己唤着名字都没有听见。
“我想,等回到皇城之后,便向陛下请辞。”辰星回过神,对着景子瑜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请辞......也好,反正一开始我本也不愿让你去做什么皇城内的女官,不过就是品阶高些的侍者而已,这样也好,若是请辞了,便回秦王府来。”景子瑜想了,笑着点了点头,见辰星鬓间的发丝有些散乱,便是伸手拨了拨。
辰星笑着侧身倚着景子瑜坐着,景子瑜见状也稍稍挪了挪位置让辰星靠的舒服些。
辰星倚着景子瑜,在景子瑜看不到的时候,眼神却是再次变得让人捉摸不透......
一路上,辰星都尽量呆在马车内,自己早已打算好回皇城之后以身体孱弱为由向陛下请辞,所以无论如何自己也一定要装的像是这么回事。
回到皇城之后,辰星和清浅一起回了小竹园,景子瑜对着清浅再三叮嘱,才回了秦王府去。
“姑娘,这是你要的东西。”清浅抱着大大小小的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走进了辰星的房间。
“放在这儿吧,我一会看看。”辰星将特意准备好的盒子拿了出来,准备放这些东西。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果真是如此呢。”清浅乍一听说辰星要自己帮着要这些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还有些惊奇,但是想着如今辰星和秦王殿下的关系,也就觉得正常了。
“的确是需要容一下。”辰星听着清浅的话,挑拣着清浅带来的各类东西。
“虽说姑娘本就容色倾城,但是这皇城里皇室内,向来最不缺的便是美貌女子,姑娘本就胜她们一筹,若是打扮起来,必是没有人能极得过姑娘的。”清浅说着便瞧着辰星挑的格外仔细的样子,伸手便拿了一罐胭脂。
“这颜色真漂亮,姑娘用一定好看。”清浅把玩着手里的胭脂,自己向来不爱这些东西,倒是也觉得新奇。
“我就是气色太好,才不得不用这些东西遮掩一下。”辰星接过清浅手中的胭脂,看了看,放在了不要的那堆东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