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走了?”谷莀一时间竟然有些不太相信这件事的真实性。
“是的,以防万一,还派人跟踪着。”一个乐师装扮的人正毕恭毕敬地回答着谷莀的问话。
“确定是秦王吗?”谷莀还有所怀疑。
“确定,绝对是秦王本人。”来人语气十分肯定。
“知道了,下去吧。”谷莀挥了挥手,示意来人退下。
谷莀对于这一消息还有些难以置信,景子瑜竟然真的会为了一个辰星而离开了并州,对于一个皇子,尤其是一个目标是皇位的皇子来说简直是一件让人极难相信的事情。
“怎么,皇叔不相信吗?”景子玦从一旁的隔室之内走了出来,方才的对话,自己在隔室之内听得一清二楚。
“倒不是不相信,就是觉得有些让人难以相信罢了。”谷莀看了一眼景子玦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挑眉回道。
“没什么让人觉得难以相信的,景子瑜帝王之才不假,但是正如你探听到的那段辰星和帝王之间的对话一样,景子瑜最大的弱点便是重情,辰星几乎是景子瑜永远不能克服的软肋,所以一旦涉及到辰星,景子瑜就是再怎么厉害,也容易被人牵制,就算知道是陷阱,为了辰星,他也会去跳......”景子玦笑了笑,心里倒是真有些欣赏景子瑜,敢爱敢恨。
“看你的意思倒是深有体会的样子,但是你可别忘记,你也是要做帝王的人,就像他们谈话之间说到的那样,帝王不能重情,重情易乱国,这可是每个朝代的教训,容不得任何人去挑战。”谷莀已经知道景子瑜的弱点是重情,但是景子玦的弱点却也和景子瑜一样,这两个人的弱点竟然都在这么一个小小的女子身上,一时间倒有些怀疑这个女子之后的存在会是一个莫大的威胁,如果有必要的话,自己不得不亲手摧毁这一朵危险的花,哪怕自己有心想要培养。
景子玦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的海棠树,如今干枯的样子让人几乎认不出来了。
“那边的事都已经准备好了吗?”景子玦侧身问着谷莀。
“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谷莀走到一旁,仔细地修复这断弦的琴。
“再等两天,两天之后,景子瑜就没那么快回得来了。”景子玦对即将发生的是谈不上紧张,也谈不上期待,事情总会走到这一步这是很久之前自己就明白了的,只是真的到这一步的时候,自己想的竟然都是辰星,事发之后,辰星要怎么面对这件事。
“事成之后,你打算怎么处置景子瑜?”谷莀看着景子玦的态度,心里总觉得隐隐的不放心。
景子玦闻言,一时之间有些犹豫。
“景子瑜必须死,你可不要告诉我对于这件事你还有别的想法?”谷莀难得对着景子玦起了呵斥之意。
“皇叔要谁死,谁能活得过。”景子玦看了一眼谷莀,淡淡地回道。
“你不想杀景子瑜的原因还是因为辰星吧,辰星要是知道景子瑜死在你的手上,这辈子怕是都会恨透你的。”谷莀说着,心里忽而觉得若真是这样,倒也不错。
“这件事还是等以后再说吧,现在想的太多,若是最后反倒输了,可就令人发笑了。”景子玦别过了视线,带着几分肃穆的神色。
谷莀没再多言,只是心里却隐隐有了自己的盘算。
景子玦没有逗留多久便离开了芳音阁,回林霄宫的路上远远地瞧着破败的且安宫,心里很想进去,自从事情发生之后,还从没有好好和辰星说过话。有些事有些话虽然自己很想解释,但是终究抵不过自己有些难以面对的退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