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张志被季白带了过来。一见墨行忱便跪下行了个大礼,洛曦曦从墨行忱怀里起身走上去,仔细端倪着这人,黑亮的眼睛炯炯有神。
“你是昨天才发现家里的情况吗?”
“回王妃的话,昨日正好轮到小人休沐归家,这才发现了此事。”
“那你母亲现在如何?”似乎没有料到洛曦曦会问自己母亲,张志愣了愣神才如实作答
“不知。小人当时看到家中凄苦境况,满腹疑虑与悲怆,一心只想查证并讨个公道,所以又匆忙离家,想必,母亲还躺在病床上........”
“糊涂!这种情况下理应先送老母去看病,其余事情容后再行处理。你这样不管不顾,可有想过,若是你自己再因此事折进去了,你母亲妻儿当如何?”
“这........”张志从未想过这些,一时竟被洛曦曦说的哑口无言。
“季白.......”
“王妃,王爷已派人去处理了,想必此时他妻儿老母已被妥善安置。”
像是赞许般,洛曦曦回眸对着墨行忱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然后继续对着张志说道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我知晓你们心中的悲苦,知晓你在看见家中那副情景时的伤痛。可是张志,并不是所有的君王都看不到沙场的战士。你们付出过的血汗,没有人会抹去,你应该相信你一直坚持的,一直跟随的,你应该用一种更好的方式去解决问题。”
“可是王妃,你可知我们想要将此事上报,有多难?”张志几乎是嘶吼着喊出了压抑在他心底的这句话。
“官字两个口,可你已经是副将了。没理由你只能靠闹事这一途径,戳破这件事啊?”洛曦曦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可她不明白的是已经是副将的张志,为何还不能通过正规途径向朝廷上报此事,除非,除非........
她猛地抬头,睁大了眼睛看向墨行忱,似乎是要验证她心中所想一般墨行忱看着他们缓缓开口:“此事,本王定会给骁骑营所有兄弟们一个交待。你们的俸禄也会一分不少的补齐,此事不许再闹。以后有事,直接找季白和疾风。”
“等一下!”洛曦曦上前一步拦住季白要将人带走的举动。
“让我把话说清楚!没道理你帮他们擦了屁股还要背负一个骂名。”转身扶起仍然跪着的张志,洛曦曦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王爷性冷,总是不爱将话说的太明白。但你与骁骑营追随他也多年,定当是了解王爷为人的。这件事让你们不要再闹,就是说明此事不简单,王爷是不希望你们以身冒险,其用心想必你是能明白的。我听闻,你们的俸禄都是王爷亲自在皇上面前为你们争取来的,所以你放心,这笔银子我们一定会讨回来。目前你们所有的亲眷家人需要用的银钱我会派王府管家分月按时送到你们各自家里。你们回去后对家人可不必告知其中缘由,以免将他们也牵扯进来。至于这背后之人,王爷既答应你们会有一个交待,那必定会说道做到。只是你需明白,此事背后盘根错节,想要扞动不是一朝一夕的,你知道怎么做了吗?”洛曦曦一口气将这些都说了出来,就是希望张志能够清楚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张志连连对着墨行忱与洛曦曦跪下磕头道:“是,小人听明白了。小人从不后悔入军营,能跟随王爷四处征战,是小人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王爷、王妃放心!小人知道该怎么做!回去后,我便只当此事是一个误会,其余人那边小人也会亲自去说,定不会打草惊蛇,坏了王爷的事。”
洛曦曦看着张志的样子,放下心来。看来是个聪明的。
洛曦曦便旋即问道:“你回去私下里调查统计一下这些被克扣了俸禄的人家中都有些什么人,若有老人病了,便去东街回春堂找一位安大夫拿药,那是丞相府的产业,你报我的名字,就不需银钱。至于家中女眷,所想自己务工,帮衬下家里,也可去天香楼寻一个名叫霁月的姑娘,她会帮你们安排。”
“是、小人多谢王妃,多谢王妃!王爷与王妃的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今后若是有能用的上小人的地方,王妃只管开口!张志必定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