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算好时日出发的风歌没想到在路上耽误了一日半,时间本就紧凑,原本应该昨日就入城的,现在生生晚了一日,幸好出门前师父给的地图详细,看了看天色,她直接抄了近道。
风歌刚行到断崖处,就看见前方寒光一闪,一根银针打在侧前方百米处一匹马上,那马连带着马上的人一起直直冲向崖下。这崖深百丈,这么掉下去必死无疑,不及多想,风歌斜斜的跳下了断崖。
楚言本来就喝的有点多,又在马背上一阵颠簸,这会酒意全都上来了,不然以他的身手跳马逃生还是可以的。这会儿迷迷糊糊的到还有闲情想死了的话帅府的小丫头不知道会不会难过。
正想着呢突然一条白练缠住了他的腰,把他拉向一边,一双手稳稳的抓住了他,然后旁边一条银光一闪,没入断崖壁中,生生的止住了两人下落的势头。就这么停在了半空中。
楚言呆呆的看着这个遮面的女子,这么高的悬崖都敢跳下来救人,这姑娘真是胆大。
“落了这么高,天也快黑了,我们是上不去了。”
“姑娘说得对,是上不去了。”
“不然我们下去怎么样?”
“怎么下?”
“你可有主意?”
“这里又没有路,我只能想到掉下去。”
“掉下去?你不怕?”眼前的少年衣着华贵,相貌清秀,一看就是世家子弟,只是腰间却挂了一个绣的奇丑的荷包。
“姑娘有更好的办法?”
“没有。”话音未落,风歌已经撤回白练,两人再度向崖底坠去。
片刻之后白练再度出手,两人堪堪停在三丈的高度,倒不是风歌不想下去,而是下也下不去,借着夕阳,风歌发现这崖底竟有一座深不见底的湖。
风歌再度撤回白练,这次再出手却是横着打出白练,几个起落,便沿着湖边的崖壁落到了岸边。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怎么谢?”风歌看着眼前的翩翩少年郎。4岁的女娃子和十四岁的少女变化蛮大的,可八岁的孩童和十八岁的少年还是有许多相似之处,更何况他腰间还系着她七岁时绣给他的荷包。
自己那个师父是个高人,教的了琴棋书画武艺战略,也教的了奇门遁甲治国之术,却唯独教不了女红,她绣的荷包丑的骨骼清奇,天下实在找不出第二个。想认错都难。
“在下楚言,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姑娘不妨留下身份,他日定当重谢。”
看着他再度作揖,风歌也没动,只想着她的言小哥哥十年前是不是也是这个文绉绉的样子:“风歌,”风歌摘下面纱,一张人间绝色露于夕阳之中:
“重谢是怎么谢?楚公子要以身相许吗?”
!!!
楚言觉得自己还是喝多了的,不然怎么刚才惊吓中退了的酒气又有上头的迹象。他睁着一双染了酒气的眼睛定定的看着长大了大奶娃娃,也不知道这会迷迷糊糊的是酒醉了人,还是美人醉了人:
“大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不知风小姐是否嫌弃?”
“自然不嫌弃,我求之不得,”
风歌从怀里掏出个什么递给少年,“这是给你的礼物,言哥哥,十八岁生辰快乐,恭喜你成年。”
楚言接过来一看,是一块玉佩,“听说风帅当年去琳琅求玉,遇到了琳琅的公主,结果玉没买到却得了美人青眼,既得了美人又得了美玉,这难道就是那块玉?”
“不错,”晃了晃自己手中另外一块玉佩,“我娘说这是定情物,如今你也成年了,可以订婚了,接了我的玉,就是我的人了。”
“好。”楚言突然就笑了,他的小歌儿好像一直是这么直爽的性子,既然她从未放弃过他,他悬了一日的心终于放下了。
“马上就天黑了,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吧。”
“好。”两人边走边聊:“我还没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几日前出师下山,赶回来见你。”
“出师?你师父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