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楚公子,前段时间三殿下送来两株山茶,小姐说是要种在您那里的。”
“嗯,我明日让林远来取。”
“小姐还说您心里应该也清楚,她现在很安全,您的当务之急是金杭之事。”
“我知道,”楚言苦涩一笑:“皇上不会冒着被天下人诟病的风险伤害风歌。”只是若是想要困住她,不伤害她的方式何其之多。
他以前只见过她的小女儿态,近期方才知道她在战场上如此英姿飒爽,在金杭才知道她如此隐忍坚定,她如此强大,如此为他着想。
他不希望她如此,他希望她永远是那个小女儿态的姑娘,不需知这世间烦忧,不需知这人间疾苦,只需天真烂漫,做个长不大的孩子。可他的小歌儿,长得太快了,在他看不见的这些岁月里,她长成了一颗参天大树,足以历经风雨屹立不倒,他无法庇护她,只能与她比肩。
他为他们势均力敌欢喜,为她处处念着他欣喜,却又为她历经风雨心忧。这个元宵节,楚言过的分外不是滋味。
听闻皇上赶去慈宁宫,司马凌连忙借口给祖母请安拉上母亲一起去了慈宁宫。
趁着皇上和母妃陪太后说话,司马凌请安后就溜出去找风歌。
司马凌找到风歌的时候,风歌正在梅园里堆雪人,一双小手冻的通红。宫里不比帅府,风歌不能肆意妄为,她实在闲的无聊就出来溜达,溜达到梅园看到一院子积雪动了童心,找了个偏僻的角落打算堆个楚言出来。
风歌刚堆了个雏形,就见一双脚停在她的面前,风歌抬头给了司马凌一个灿烂的笑容:“殿下要一起吗?”
“你这是做什么?”
“堆雪人,我打算堆个阿言陪我过元宵。”风歌眼中神采奕奕,仿佛雪人堆出来楚言就真的会出现一样。
司马凌略一思索,也在旁边动起手来。
“殿下这是做什么?”
司马凌有些自嘲的笑笑:“堆个风歌陪我过元宵。”
风歌在夜色中睁大了眼睛,月色正浓,雪地明亮梅花香,美人眼中波光流转。
风歌指着自己眼前:“一个楚言,”又指指司马凌面前:“一个风歌。刚刚好。”
司马凌的神色黯淡,她说一个楚言,一个风歌,刚刚好。多一个换一个都不是刚刚好,没有司马凌的位置,没有任何人的位置。她选择以一种近乎固执的方式坚守着她跟楚言的关系,绝不给任何人机会,她将自己柔软的内心包裹以名为楚言的坚强,闭上眼不看他人的悲喜。
若是她的心中是他,便可此生无憾。惟愿此生无憾。
不一会风歌就堆好了,不得不说风歌不只不擅长做饭,堆雪人也不行,不要说像楚言,这雪人连雪人都不像,就是两堆歪七八扭的雪团子。相比之下司马凌堆的简直就是艺术品了。
风歌端详了一下自己的雪人,又端详了一下司马凌的,陷入沉思。
“你在想什么?”司马凌想是不是自己也该堆差点的,他在考虑该怎么安慰风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