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歌不敢抬头看楚言。她现在的样子有点吓人,她担心楚言会不喜欢。她不能毫发无伤的干掉一头猛虎,如此皇帝会有多忌惮她。所以她放水让猛虎扑了一次。她分寸把握的很好,并没有伤到要害,但毕竟是老虎不是猫,她浑身上下全是血,看起来十分骇人。
她低着头,正好可以看到楚言抓着她的手在发抖,一时无言。
风歌不说话楚言更慌了,抓着她的手不觉越来越用力。她的样子看起来不太好,身上的衣服被撕的破烂不堪,肩膀上可以看到血肉模糊的伤口,身上全是血,还不知是不是别的地方也受伤了。
“歌儿,小歌儿,”楚言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慌:“你跟我说说话。”
风歌觉得更愧疚了:“我还好。”
听到她说话楚言略微放了些心:“你还好,你哪里好了?!”
司马凌适才就站在楚言身后,他比楚言晚了一步,此刻看风歌神色尚佳,才反应过来吩咐独七不让他人靠近,上前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风歌身上,风歌本想拒绝,余光看着楚言似要脱下衣服给他又犹豫了的手没有吱声,在皇帝面前,楚言确实不应该与自己有瓜葛,披他的衣服确实不合适。
两人确认风歌身上没有其他伤,这才注意到风歌眼前不远处,花斑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腹部和脖子中了几箭,血不停的流出来,显然刚刚咽气。
风歌等人回到刚才的地方,长怡还坐在地上不知所错。司马凌命令侍卫将老虎抬上,一行人准备返回营帐。
风歌走上前去将长怡扶起来,这里只有她们两个是女人,总归是她来方便些。
长怡还在发抖站起来的时候趔趄了一下,风歌一只手不方便,只好用身体去接她。没想长怡直接扑到她怀里不肯出来了。
“殿下吓着了吧,已经没事了,那老虎已经死了。”风歌抬起完好的手轻轻拍着长怡的背,说起来这位公主比自己尚且小一岁,还是个小姑娘。
长怡本来只是害怕,风歌轻声地安慰反倒让她的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抱着风歌就开始哭。
司马凌忙上前制止:“长怡,风姑娘受伤了,需要大夫”。
长怡这才发现眼前的姑娘浑身是血,忙退后一步:“长怡失态了,可弄疼姑娘了?”
风歌微微一笑:“不碍事。”
竟此一闹长怡也不觉得害怕了,只拿眼睛悄悄瞄风歌和独七。
关于这位风姑娘,她也只是听母亲提起过,说是将门虎女。今日一看,虽说是强悍了些,可即使受了伤仍端庄高贵,看着她就莫名心安,颇有安民定国的风范。至于独七,虽不知道他叫什么,但知道他是凌哥哥身边的侍卫,对凌哥哥极为忠诚。适才也是他救了她,想到她还扑到人家怀里,长怡不禁觉得脸有些烧,觉察到独七回看的目光,她连忙别开眼。
一行人回到营帐,皇帝正等在外面。
皇帝匆匆扫了一眼,长怡身上一滩血迹:“怡儿过来,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伤到哪里了?来人,快传御医!”
“父皇,长怡没事,只是爬树擦了几下,”长怡连忙指向身后:“御医先看风姐姐,这血是风姐姐的。”
皇帝闻言看向前方,风歌跪在长怡身后,面色苍白,披着凌王的斗篷也盖不住满身的血腥气,皇帝走过去将她拉起来,才发现她全身是血,右肩伤可见骨。
“你怎么伤成这样?”
司马昊等人接到消息也匆匆赶了回来,一进营帐就看见放在中央的猛虎尸体,皇帝的营帐内,御医正在给风歌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