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云嫔带着小十三来看她,跟她说了许多,说起前日楚言去看过十三殿下,说起入宫的种种经历,也说起她对小十三的期望和对风歌的感激。末了,让小十三跪下给师父磕头,她牢牢握住风歌的手泪如雨下,像是在将小十三托付给她。
风歌拉住她的手问发生了什么,云嫔始终不肯开口,只是擦干眼泪看着她微笑。
事后风歌想起来,外面或许发生了什么事,也或许楚言计划了什么事情,自己现在被关在牢里,他一定在想法子救她。风歌看着窗外,不论他想做什么,此刻她都阻止不了他,也阻止不了云嫔,她的眼神里满是坚定,那是已经做好决定的眼神,她或许只是来跟她告别和托孤,她若是有个长短,小十三一个人恐怕在宫中就难过了。但愿他们不会轻举妄动,都能平安无事。
楚言搬回丞相府暂住,楚铮很是高兴,自从楚寒被罢官他也明白了自己这个大儿子确实不顶用,因此就只让他呆在家里想着找个机会让他学点东西。他们楚家归根结底还得靠楚言。这么大的一件案子,楚言硬是保住了楚家,这孩子的天分不同寻常。
楚言这次只带了林远回来,俩人住在相府的角落,平时也没人去打扰。他原来的院子自搬走后就被楚寒占了,楚铮还在想怎么办,没想到楚言自己要求住到后面去,说喜欢安静,楚铮自然乐得其成。
“先生,您打算告诉相爷您的计划吗?”自到了相府,楚言就不曾找过楚铮,这让林远困惑不已。
“不会。”楚言继续手上的动作,他特地在这个院子加了个小灶,好方便他做饭给风歌吃。
“那您为什么要搬回相府居住?”
“自然是方便跟父亲沟通,不过现在时候未到。”
“奴才还有一个问题实在是好奇。”林远踌躇了一下:“不知先生打算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凌王殿下恢复恩宠。”
“我好没想好。”楚言说完顿了一下,似乎觉察到林远的诧异,进一步解释到:“皇上突然不待见凌王,不过是因为以为他与风歌来往过密。只要解决这一点他自然会觉得愧对凌王,凌王又与苗扬打过交道,自然是最合适的接待人选。”
林远小声嘟囔了一句:“您不是说没想好吗?”这不都想的挺好了。
“的确没想好。一种方法是让皇帝发现自己搞错了人;另一种是让他觉得只有与风歌关系亲密才能保住长林边境的安稳和皇位。这自然就变成了优点。”楚言将做好的饭菜装好递给林远:“你觉得哪一种好?”
林远伸手接过饭盒,良久才接道:“第一种。”
“那就选第一种吧。”
“先生想好了?”
“嗯,皇帝肯定不会同意这么亲事,不过应该也能起作用把凌王摘出来。”楚言收拾了一下厨房:“好了,你去吧。”
林远带着风歌的晚餐离开相府消失在夜色中。
转眼距离太后生辰还有五天,苗扬到达京城还有三天,这天早朝结束,楚言就单独请见皇上。
皇帝看着跪在眼前的楚言:“你说你想见风歌?”
“臣请皇上恩准。”
“你为何要见他?”难道是凌儿让他去见的?
“启禀皇上,风歌是称未过门的夫人,臣与她早已私定终生,请皇上大发慈悲,恩准臣见她一面。”
“你说你们私定终生,莫不是心口开河?你有何证据!”皇帝十分怀疑,莫不是来给司马凌顶罪的吧。
楚言掏出牵丝玉:“臣有信物为证,此物得皇上赐名,请皇上过目。”
刘钱上前取了牵丝玉呈给皇帝,皇帝仔细看了看,确实是牵丝玉没错:“原来风歌是为你抗旨不遵。”将玉还给楚言:“你既有牵丝玉确实假不了了,可惜你要另觅良缘了,放心,朕会为你指派一位好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