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武一听,有些担忧道:
“父亲,五斗米教与他处不同,百姓与官员的联络极其频繁。
贸然多出一千张生面孔,孩儿恐怕瞒不了张鲁多久。”
程昱却是连连摇头道:
“放心,我知道瞒不了张鲁多久,我也不需要瞒他多久。
只要马仪死在汉中之地,他张鲁就算明知道是我们做的也无妨,天下人不知道就行!
他必须得吃下这个哑巴亏,与我们一同发兵进攻马超。
而且,就算他真能忍住不动手,就马超那个莽夫,会忍住不动手吗?
等马超一动,我们和韩遂再出手,同样还是三家联手分马!”
众人闻言,这才恍然大悟。
随后,程昱缓缓走到茶摊老板面前,笑容可掬地问道:
“掌柜的,家在何方啊?”
那茶摊老板大惊失色,急忙跪在程昱面前,连连磕头道:
“大人,小老儿耳聋眼花,刚刚什么都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
求求您,放小老儿一马吧!”
程昱“欸”了一声,让手下扶起茶摊老板道:
“老夫问你的家在哪里,是要给你水钱,以及封口费。
还希望你,不要将今日之事说出去。”
说罢,一旁的程武从怀中掏出了十吊钱,在茶摊老板的眼前晃了晃,看得对方一愣一愣的。
贪心作祟的茶摊老板当即说道:
“就不劳烦大人了,小老儿的家远在十里之外的邢家村,全都是小路不好走。
还是请大人将此物赏给小老儿,让小老儿自己带回去就好。”
程昱闻言,却是摇摇头说道:
“此物,你带不走。
老夫说过,这是你的封口费!”
片刻后,胡友看向平地上多出的土包,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他早就听说过,当初曹军军粮不足,程昱为了供应全军粮草,竟是杀人之后,用人肉做了肉脯。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名声被污,此生再也没有位列三公的机会。
以前他还不信,现在看到程昱狠辣一面的他,终于相信了。
“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程昱的声音,突然飘进胡友的耳朵,把胡友吓了一跳,面色苍白地连道“不敢”。
怎料程昱的声音猛然转冷,右手向下一指,喝道:
“本来这个老人家是不用死的,但是你看看你这个蠢货干了什么?
身为细作,竟然穿我军军靴,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这个老人常年在道边摆摊,眼力早已远超常人。
从你下马的那一刻起,他的眼神就一直落在你的鞋上。
否则你以为,老夫为何非要杀他?!”
胡友被程昱的一番话,说得脸色愈加苍白,连忙跪伏在地,不敢说话。
见他抖如筛糠,真心害怕,程昱这才放缓语气说道:
“放心,此去只要盯住了马仪,你便是大功一件,加官进爵。
可你要是放跑了他,两罪并罚,小心你的脑袋!”
胡友被吓得连连磕头保证,就连最后上马时,腿都还在发软。
一旁,程武有些担心地问道:
“父亲,小马悍勇,您在此恐有危险。
要不您先回去,此战由孩儿指挥,如何?”
程昱瞥了他一眼,摇摇头道:
“你只看到了马仪的骁勇善战,却没有看到他的诡计多端。
光凭这一点,你就对付不了他。
此战,还是由为父,亲自解决了他吧!”
说罢,程昱那浑浊的眼神中,露出了一抹摄人心魄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