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弗苓点点头:“你先到屋里歇着,我同这婢子说两句话。”
赵阿妩看了看王弗苓,又看了看那婢子,随后躬身行礼,一瘸一拐的进了厢房。
那婢子也冲着王弗苓叩头:“奴见过女郎。”
而后她直起身,王弗苓偏着脑袋看她,询问道:“叫什么名字?”
“回女郎的话,奴未卖身前叫齐欢,买身后家君管奴阿欢,奴便一直叫阿欢。”
“家君?你之前还在别处为奴?”
婢子应道:“是,后来又被卖到了牙婆子那处,再然后就到了这里。”
王弗苓嗯了一声,冲她伸出一只手:“阿欢这名字虽然随意了些,但听着悦耳,起来吧,我扶着你。”
阿欢惊慌不已:“不敢劳女郎,奴能起得来。”
她立马撑着地起身,勉勉强强站稳了。
王弗苓便收回手:“生得水灵,也懂规矩,从前的家君为何要把你卖了?”
“这...”她犹豫了片刻道:“家君嫌我笨手笨脚,故而不喜,主母又觉得我长相狐媚,说我在府中不安分,这才将我转卖出去。”
王弗苓上辈子接触过的人不少,这婢子说话不紧不慢,每回答一句都经过深思熟虑,让人找不出半点差错。
她绝对有所隐瞒,王弗苓直觉她有问题。
“咦?女郎怎么在这里?”楚妪刚从前院回来,正说让这两婢子歇着了,谁料遇上了王弗苓。
王弗苓见楚妪来了,忙回应:“我来看看阿妩,撞见她们跪在此处,便做主让她们起来了。”
楚妪摸不清王弗苓如今的脾性,怕她对罚跪的事不高兴,便道:“原本也只是让她们跪一会儿,,谁知道中途耽误,这事就给忘了。”
王弗苓笑了笑:“无妨,倒是我擅自做主让她们起来,没坏了楚妪的规矩便好。”
楚妪记着之前被王弗苓罚了的事情,想想还心有余悸:“瞧您这话说的,您是主子,老奴同同她们都是奴仆,您就是咱们的天,说什么都管用。”
难怪能在李氏跟前得宠,本事有点,嘴巴也会说。
“那成,看也看过了,我便回春苑去了。楚妪记得早些将人教好带过来,我那里还等着用人。”
楚妪连忙行礼:“是,奴会尽快的...”
王弗苓点头,余光瞥了阿欢一眼,转身离去。
楚妪见王弗苓走远了,才横眉问阿欢:“方才女郎都问你什么了?”
阿欢半弓着身子,怯怯道:“女郎就是问了奴的名字,问了一点奴从前的事情,别的没问。”
“嗯...”楚妪白了她一眼:“做奴仆的,首先就得学会闭嘴,大母同你交代的那些,你一个字都不准说出去!”
阿欢连忙应答:“是,奴不敢,奴还想留下这条贱命。”
王弗苓走了很远,又回身朝那边看了看,不由发笑。
唉,风水轮流转啊,韩淑芸居然都到了这个地步。
终究是年老色衰了,不找年轻貌美的帮帮忙,她怎么争得过那个正得圣宠的胡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