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你啊,星儿。待你回至拓跋,便请最好的医者给你诊治。”此时纭星眼眸少有的明亮,恍若星辰一般。兴奋之余,瞥到到顾翠嶶嫉愤的目光。
纭星不知她为何会露出如此神态,这或许与墨言的话有关。
顾翠嶶挪了挪身子,离纭星保持距离。一路便再无言语,直至天黑。
百里明德舒展筋骨,与墨言笔画了几招。右手为拳,左手为爪,攻击时如行云流水,透着几分儒雅,引得不少偷闲的士兵喝彩。墨言看似处于劣势,神态仍旧轻松异常。
“明德,进步不少啊。”
“还不是打不过殿下。”明德跳出圈外,转身朝偷懒数人道:“还不去拾柴火。”数人应了声,一溜烟般跑开。
“殿下辛苦了。”顾翠嶶递上手帕,站于墨言身旁,令百里明德心生羡慕。
“称我为墨公子便可。”墨言笑着接过手帕,未让顾翠嶶替他擦拭。
“这手帕,待在下命人洗干净再还与姑娘吧。”顾翠嶶连连摆手,想要取回,不免与墨言的手相触。像是触电般,在墨言愣神间尴尬松手。
“墨公子,是我失礼了。”百里明德顾自走近纭星,也不生分地与纭星聊起天来。
“星儿姑娘,是南华人?”百里明德也就随便问问,当时马车内的顾翠嶶的话语,听见了些许。
纭星未作回答。
“在殿下那儿,你似乎并不受宠啊。”百里明德不由地靠近纭星的脸庞,便闻沁人的香。
纭星黛眉微皱,不由向后退去。
“在崖上,便知姑娘与其他女人不同。可愿至我家中,共谈诗经风雅?”与他赤甲的狰狞不同,声音温润而真挚。
心中弦摆动着,却奏不出声响。纭星望向墨言,陷入思索。
“若是因为殿下的缘故令姑娘犹豫不决,我现在便向殿下明言,只要你愿意!”百里明德从未如此心动过,甘愿为面前的女子献上一切。作为统领,这种情感绝不应出现。北拓跋莫说女子,便是男子也鲜少识字。至于懂诗文的人,更是凤毛麟角。
若是与共枕之人谈诗论画若对牛弹琴,百里明德宁可终身不取。
“我有什么特别的吗?”纭星望着百里明德诚挚的双眸,不由地道出心之所想。“我,有喜欢的人了。”
“这样啊。”百里明德颓然,“是殿下么?”
“不是,我喜欢的那个人……我不记得了。”百里明德恍若石化,还从未听说过,有人能将心爱之人忘记。
愈发紧锁的蛾眉,似将记忆藏至脑海的更深处。头疼后随之而来的眩晕吞噬着纭星的心神,脸色苍白如纸。
“星儿姑娘,你怎么了?”
墨言听后惊,忙跑至纭星身旁,将顾翠嶶孑然地置于一旁。
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殿下,这,星儿姑娘可是患了什么病?”
“你才有病!”墨言封住将要暴起的经脉,沉声道:“你可曾对她说了什么?”
“姑娘说她想不起她喜欢的那个人,而后便如此了。”百里明德亦被吓的不轻,望向纭星无血色的面颊,不由懊悔。
“就地生火,明德。”墨言神色归于正常。“可有铜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