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想道:“此画龙游九天,凤驾云雾,着实让人向往,可谁又知道,本质不过鸡蛇相斗。”他想着,眼下已有眉目。
他想道:“想是那前辈,定非拘泥之人,众人赏画,见龙凤戏珠,气势澎湃,我却更是关心,那场鸡蛇相争,最后谁赢。”以此而看,豁然开朗,眼前壁画依旧,其内线条走向不曾有半分变化,但所见却全然不同。
俨然成了鸡蛇相斗,打生打死的民间俗画。那公鸡扑翅、青蛇吐信,极是有趣。
林尘悠而一笑,道:“这前辈真是妙人。”云清岚眉微挑,看向林尘,心道:“莫非这也难他不倒?”林尘一一览尽,最后俗画定格,是野鸡取了胜利。
他伸手在所见的鸡冠处一拂,紧跟着石室震动,石壁朝右侧翻转,露出一条暗道来。林尘大喜:“前辈,我们快走。”
云清岚心中震撼:“竟真被他解了?我初见此画,苦研鸡蛇化龙凤之理,总想此中定藏玄奥,全然不理那鸡蛇相斗本质,若非有人提点,我也绝难知晓此中扼要。然林尘竟轻易勘破了?”两人走入暗道,云清岚问道:“你是怎般勘破的?”
林尘笑道:“还需多谢前辈提点。前辈说鸡蛇相斗,我便想啊,‘鸡是鸡,蛇是蛇,两者相生相克,若真打起来,真不知谁输谁赢,那可大是好看’,便不由好奇谁输谁赢,想从图中窥出一二,之后便自是破了。”
云清岚叹道:“你有邪性啊。”林尘道:“邪性?”。
云清岚道:“作画之人,乃为大乾第一魔门门主所画。你见龙凤相斗,却尽想歪理,与那人暗中相合,此不是邪性是什么?”林尘耸肩道:“或许罢,我便是我,邪不邪,恶不恶,全让外人评去。这当口,我保住小命先。”不再纠结此事。
云清岚望着林尘背影,心道:“我苦心培育流儿,实是想让他潇洒不拘,然流儿鲁莽易怒,近来虽有好转,但本色依旧。反观林尘,那三分邪性,好似天生便有,先前不曾觉察,但这种人,生来就必然比流儿潇洒。”
忽目光聚集林尘侧脸,再是一叹:“怎的样貌也比流儿俊俏,唉。”
行数里,忽听身后响起脚步之音。林尘心一紧,暗道:“好个老尼姑,不守约定。”两人原定半个时辰,此刻远远未到,对方便已然闯入。
但林尘已从暗道离去,那牵制七女的铁链,被他留在石室内,纵使老尼姑违约,他也杀不了那七女了。只如此一来,处境便大大危险。
老尼姑踏上暗道,喝道:“小贼,拿命来!”旋即一马当先,脚踩轻功袭来。
林尘临危不乱,骂道:“老尼姑,你不守约定!便不怕七徒暴毙么?”老尼姑骂道:“哼,你个奸滑小子,我若不提前进来,怎知你此中猫腻,乖乖受死!”
原来,林尘参悟壁画时,石室外再次生变,丰盐与步三心仇人相见,初时情况未定,各自全当看不见。
但情形稳定,丰盐便嘴痒难耐,以夏仲之事调侃步三心。步三心心思歹毒,但对夏仲、秋霜的师徒之情,却也货真价实。见丰盐如此调侃,甚至取出头颅戏弄,步三心却也怒了。
两人血海深仇,怎能平淡相处,气血一涌,便战至一起,武宗大战气势澎湃,场面一时大乱。在这当口,有人趁乱溜入石室,老尼姑为保七女性命,自是出手阻止,然误打误撞下,竟一掌拍开石门。她朝里一瞥,见那石室内空无一人,只有条铁链丢在地上。
老尼姑那还不知,那小贼早已逃遁,当即大怒,解开七女铁索后,径朝石室内追去。她听音辨位,发觉此处暗道,便一马当先,率先追杀而来。
此刻距离林尘,已不过五丈之遥,老尼姑轻功不俗,追上这五丈,不过几息而已。老尼姑冷笑道:“拿命来!”,手中一掌已是拍出,直取林尘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