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且你我曾同行一船,怎么说也算得上是朋友吧。对了...”君不见看着一旁的三个男人,说道:“若水你知道的,这个是纪蓝,很厉害的夙人。这是孟译茤,是孟卫博的儿子。”
“我知道。”吴画帼朝着孟译茤浅笑一声,两人早已相识。
“你住在哪?你一个人多无聊,要不也随我去将军府吧?我有好多事问你呢?”君不见挽着吴画帼的说笑道。
“我不能和你们同行啊,因为我就住在将军府。”吴画帼看向孟译茤,说道:“我可是孟将军的门客。”
君不见震惊的看着二人,皱眉向吴画帼低声问道:“三年前小船南江上的刺杀,和孟卫博有关吗?”
吴画帼狐疑的看着君不见,笑道:“不是,你还相信我?不怕我骗你?”
“你会骗我吗?”
“不会。”
“那不就行了吗?”君不见满意的笑道:“还有,你怎么会在将军府呢?三年前我在无限城都没见过你,你去哪了?”
吴画帼看着众人,只有纪蓝警惕的看着自己,但是由于君不见的关系,他也没多说什么。于是便笑道:“是和一个叫做若有的女人有关。就是三年前和廖得禁一起偷袭你们的女人,她原来是一只柳树精。”
君不见对这个女人的印象很是深刻,除了三年前的暗杀,还有左目时候,当然还有听千里白所说的初忠的死,都和这个女人有关。
“若有曾经爱上过一个人类男子,两人原本是两情相悦的,可惜男子终究是无法摒弃世俗的看法,两人分道扬镳,最后男子还追杀若有,若有一气之下将其双腿斩断,逃到世界各地。”吴画帼从孟卫博那里知道若有已经死了,不免有些悲哀,但更是悲哀这个命运和自己相似的女人。
君不见怔怔的看着吴画帼,传闻里,吴画帼杀害丈夫一家三口,包括自己的儿子,三番四次想要选上夙人,都被庞解阻止了。
“这也不能怪她。”君不见惋惜道:“感觉男的过错更多,不是他抛弃的若有吗?怎么说也算不上是一个男人。”
吴画帼看着君不见天真的表情,笑道:“他是你的爷爷,初忠。”众人震惊的看着吴画帼,根本不相信这件事,君不见失神的重复着“我爷爷,初忠?”
吴画帼知道众人不信,只是浅笑道:“你们相信便是真的,若是不信,这世界上的人都不会相信。”说罢,便一人独立离开,临走时对还处于吃惊状态的君不见说道:“世界上有很多人们不清楚的事实,只有少部分人在坚信,他们正在被掩盖真相的的人抹杀。”
吴画帼的一番话让君不见失去游乐的兴趣,众人早早的回到将军府,这里还是荒凉的很,而吴画帼早已经离开。夜晚,若有的事扰得君不见烦闷,加上天气炎热,便跳到了屋顶,见纪蓝仍在守夜,便叫其去休息。君不见长叹一声,看着天上茭白的月亮,不禁想起与自己分开的好友们,若是他们在的话,会如何选择呢?
次日,沈辛带着士兵声势浩大的闯入将军府,说要捉拿君不见,孟译茤见状便带骑马奔向城外,不知欲往何处。纪蓝看着沈辛咬牙切齿的样子,早已经对其厌恶极深,但还是被君不见拦住。
“你想打架是吗?”君不见挽起袖子对沈辛笑道:“我们一对一怎么样?”
“我才不上当,你当我白痴啊?”沈辛咆哮道。
“你可是太子,怕我?”君不见跳上城墙对街上的众人叫道:“你们太博的太子也太差劲了,都不敢....”
还没等君不见叫嚷完,沈辛便恼火的将其拽下来,不耐烦的说道:“行行行,一对一就...”
君不见也没等沈辛说完,一个扫堂腿又制服沈辛,并呵退士兵后,再次将沈辛吊了起来。这次再也不顾及沈辛的求饶,君不见只是将其晾在院子里,等到太阳把沈辛烤得差不多熟透了,才准备将其放开,不过此时孟卫博已经回来,将沈辛放了下来。
孟卫博不理会刁蛮任性的君不见,只是向沈辛鞠了一躬,让大夫看诊过后才肯让其安心逃去。没等君不见吃上午饭,孟卫博便带其跟在沈辛后面进宫赔罪,皇帝沈丘一看君不见就觉得亲切,碍于孟卫博的实力,也没有怪罪,但为了不丢皇室的面子,还是必须让君不见向沈辛赔礼道歉,不过遭到了君不见的一口回绝。
“丫头,我已经给了你和大将军面子,可不要不识好歹。”沈丘仪表堂堂,自带着贵气与高傲,给人不怒而威的尊像。
君不见怯怯的看了眼默不作声的孟卫博,其身上的盔甲仍未褪去,应该是孟译茤紧赶慢赶让其赶回救下沈辛的。君不见摇摇头对沈丘笑道:“沈辛会原谅我的,你让他来,他不怪我。”
沈丘闻言自有些恼怒,不料孟卫博说道:“可能是孩子家的打闹,若是太子都不在意,大王何必计较。”
沈丘叫来刚吃饱喝足的沈辛,那沈辛一件君不见就双腿哆嗦,两眼发黑,怕君不见无法无天把自己又绑起来,于是大叫道:“本太子原谅你了,你快走吧。”说完便怯怯的走开了。
沈丘见状无奈的摇摇头,心里只可惜自己只有一个儿子。又看那孟卫博刚出差回来,便不再怪罪君不见,只是笑道:“丫头,你性子不好,以后要吃亏的。”君不见笑笑没说话,向沈丘鞠一躬后便跟着孟卫博离开了。
“你不害怕吗?”
出了正殿,孟卫博解开盔甲,抱着厚重的衣服和君不见慢慢的走在皇宫内,周围的一切都在骄阳里慢慢沉睡着。
君不见拖拉着没有吃饭的身体,晃荡在太阳底下,虚弱的说道:“怕什么?”
“他可是太子。”
“若是其他太子可能还怕一些。”君不见想起前不久死去的世无歌,心里惋惜着这样姣好的容貌身在帝王家,实在可惜。君不见无力的笑道:“他不是当太子的料,相比于太子,他更像个街溜子。”
孟卫博浅笑一声,不在问及此事,看到偌大空旷的皇宫,对君不见问道:“你第一次回来,我带你好好参观这里。”
君不见不满的埋怨道:“先给我些吃的行吗?”
于是孟卫博便带着饥饿的君不见来到膳房,让其饱餐一顿后,等待太阳不那么炎热时,才拎着不情不愿的君不见在皇宫内闲逛。最终二人停留在种秋阁前。
“这是哪?”君不见跳起来向墙里望去,看到一片银杏树后笑道:“是银杏树,你很喜欢不是?”还未等孟卫博说话,君不见便小心翼翼的推开大门,可是里面一个人也没有,遍地都是枯枝败叶。
“这里是南归郡主的旧居。”孟卫博笑道:“我家那颗银杏就是从这里移植的,当年我在后山救下被劫持的郡主,她为了感谢我便送了我一棵她珍爱的银杏树。银杏古老长寿,比人类还早,可惜人类不像银杏那般,只是人生苦短。”
君不见不以为然,跳到树上说道:“人生大部分都是一个人度过,若是在长,只会寂寞。”看着一脸失落忧伤的的孟卫博,君不见收起笑容问道:“你回去了?目的是什么?倒流时间的目的。”
孟卫博毫不惊讶的笑道:“子为说他在那里与人交过手,劝诫我小心一些,看来你的朋友平安无事了。”
“当然了,他们都是很厉害的。”君不见笑道,然后又再次严肃的问道:“你回去是为了你的妻子?孟译茤的母亲?”
“你知道一个人最不会习惯什么吗?”
“......什么?”
“一个人会习惯孤独,习惯黑暗,习惯失望,可是却不能习惯孤独之后的热闹,就如同一个天生活泼的人习惯不了一个人。在黑暗里度过大半辈子的人突然迎来黎明,那里面暗藏的希望,渺小的希望,让人望而不得的希望,才最为致命。”
君不见艰难的思考着孟卫博想要表达的意思,不解的笑道:“不懂。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我好阻止你。”
“你都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就要阻止我?”孟卫博向君不见笑道。
“当然了,不管你要做什么,都不能用别人的生命作为代价。你没有这个权利。”
孟卫博环视一眼种秋阁,示意君不见准备离开时,对其笑道:“那你要好好阻止我。”
“当然。”
两人出了皇宫,走在人烟稀少的小径,孟卫博不喜欢人多,君不见也没有什么挑剔的。
“我听他们说,你很厉害。”君不见跳到孟卫博前面笑道:“我们比试比试吧。”
“他们是谁?”孟卫博没有理睬君不见,绕到前面问道。
“好多人,其中一个死了。”君不见又跳到孟卫博前面,一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其踢去,孟卫博只是巧妙的躲开。但是君不见仍旧不依不饶。
“你的师父是梓归井?但是招式不像他的。”孟卫博一边灵活的躲闪着君不见的不断进攻,一边笑着问道:“倒更像师祖的。”
“都不是,梓归井只是我名义上的师傅,让只是教我修心。我的师傅只出现在我的梦里,在断墨的时候她就来了,不过上了无限城就没再出现。”
“那真是神奇。”
两人边聊便打,一直到郊外的树林。突然一直防守的孟卫博突然凶猛的向君不见攻去,好在君不见足够机敏,躲开了他的进攻。看着身后被孟卫博劈断的两棵大树,君不见兴奋叫道:“真厉害。”
“你的内力被封,能躲开已经很厉害了。”孟卫博一边说着一边拿出长剑,笑道:“我得看看你有没有能力阻止我。”
君不见看着认真起来的孟卫博,便也拿出匕首,两个武器都没有开鞘。君不见的速度很快,但是孟卫博却还是能一一看清其动作,轻松的挡住进攻。
“你性情浮躁,速度也不慢,但不够坚定。”孟卫博一掌将君不见打在树上,说道:“你还很弱。”
君不见不顾胸口的疼痛,倒下之后立刻爬起来向孟卫博刺去,但结果还是一样。直到孟译茤赶来,孟卫博才收起武器,留下气喘吁吁的君不见瘫坐在地。孟译茤虽有震惊,但对于君不见似乎不得不习以为常,得知君不见无碍后,俩人便追上了孟卫博。
黄昏之际,孟卫博带着君不见和孟译茤去祭奠好友,此时北方传来北海死去的消息,君不见察觉到孟卫博眼里的悲伤。依照孟卫博的意愿,君不见和孟译茤向那无碑坟墓烧香跪拜之后便回家了。
“那里面是谁?”回家的路上君不见向孟译茤问道:“你爹好像很伤心。”
“我也不知道,父亲总让我来祭拜,应该是很好的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