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嘛?”柳星被梁宫正拽着,有些不高兴了,这个假田小荷未免也太粗暴了点。
梁宫正迪生喝道:“不要叫。我是在救你,没有陛下和张良娣的召见,方才你若跨过那道门一步,不管你是真才子还是假才子,都是死罪。”
“为何?”
“你为何那么多为何?那是陛下和张良娣的家,没经过人家允许,你跑人家里去,你想想,人家能愿意吗?就算你跑普通人家里,人家既可以告你个擅闯私宅,何况你跑皇帝家里呢?”
“言之有理,多谢梁宫正提醒。”柳星顿悟,自己老以为那是皇帝的办公室,既然是吃饭睡觉的地方而且人家老婆还住那儿,那当然是个家了。即便是办公室,你进总经理办公室还得敲敲门啊,大牌总经理那还得秘书通报,提前预约,一个道理啊。“那我怎么样才能见到我的那个熟人?梁宫正,我看您人不错,能不能替我想想办法?”
“就是比相好的还好的那位?”
“没错。”
“真才子,你是何方神圣?我就好生奇怪,一个宫女怎么就成了你相好了呢?”
“我也不知道啊,所以才麻烦您给想个办法。”
“没办法,你死了那个心吧。”
“不行,就没一点办法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忘了她,越快越好。”
“我做不到。”
“做不到就要被杀头,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梁彩月仁义至尽,做到这些已经够了,你赶紧走吧。”
“梁彩月?你不是叫梁宫正吗?”
“我说你是真才子还是假才子?谁能让自己的名字叫宫正呢?你赶紧走,不走我就喊人了。”
用不着梁彩月喊人,人就来了。“柳公,这么巧,又见到您了。”一个又细又尖的声音。
谁?原来是李辅国。
梁彩月一施礼:“李内侍。”
啊,原来李辅国叫李内侍。
柳星连忙学习和梁彩月的样子施礼:“李内侍。”
“不用客气了,柳公这么巧,为何到这里来了?有什么需要老奴做的吗?”李辅国问道。
“没有没有,只是……这院子不错,柳星觉得这里真好。”柳星答非所问。
“柳公好有雅致,前几日,张良娣听闻柳大夫之才学,一直想见见柳大夫,只是觉得柳公公务繁忙,不便打扰。今日来都来了,不如容老奴去通报一声,看看张良娣能否召见。”
“好……甚好。”柳星施礼,其实内心里真不想见这位张皇后。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李辅国出来:“张良娣召柳星觐见。”
柳星无奈地发出一声:“喏”,回头对梁彩月做了个鬼脸,跟着李辅国进了那道圆门。
怪不得梁彩月不让柳星进圆门,圆门内即有侍卫把手。
进了圆门,左边一排厢房,右边一道长廊,沿着长廊走到尽头,一拐,面前一间正房。
李辅国先进了正房通报了一声,接着就带柳星进了房。
柳星迈步进房,这便是张良娣的客厅了吧。
房内家具布置精良,正中端坐一女子,不看衣装单看人,就知道那便是张良娣了,那人外表就一个字:美,楚楚动人的美。无可挑剔的标致里交融了无数的妩媚和靓丽,一个微笑、一个眼神便如一汪秋水,令人看一眼便不能自拔,恨不得一头扎进去,怪不得李亨为之着迷,像幼儿园小孩般玩的一个游戏,拿一个骰子一遍一遍地扔来扔去,俩人就能扔到深更半夜。
此时,张良娣就给柳星抛来了这么一汪秋水,柳星不傻,我可不能扎进去,一扎进去,就会像被九尾狐的一条尾巴缠住了腰一样,不可能活着出来了。
“柳星见过张良娣。”见了良娣是要下跪呢,还是要鞠躬?来之前的普及课没考虑后宫这一块,后宫里有什么礼仪?
柳星琢磨着不知如何是好,便也没跪,但人家张良娣还是仪态大方地来了一句:“公不必拘礼,平身。赐座。”
柳星连忙坐了。
“听闻柳公乃真才子,圣上也常提起柳公的才学,今日得见,果然柳郎气度不凡。”
我哪儿不凡了?柳星暗笑,咱也得相互表扬一番。柳星施礼道:“多谢张良娣夸赞。张良娣贤淑聪慧,在圣上身边,乃我大唐之幸。臣听闻龙子诞后三日,良娣就为军士们缝补衣服,令臣感动不已。”柳星说着,以手掩面,心想若是能感动得流下几滴眼泪就完美了,只可惜一滴也没流出来。
“公言重了。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不就应该这样嘛,为圣上排忧,为国尽忠,现如今,安禄山之流狂妄之至,我等定当为大唐尽心竭力,早日铲除叛贼,收复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