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老奴就问对了,老奴来教你。这就是老奴今天叫你来的原因。”
“这怎么好意思,还要麻烦您?”
“信不过老奴?老奴当年可是在飞龙坊做过事的。”
“当然信得过,您是专业人士。”
“那就跟老奴走吧,后院有马厩,全是好马。”
柳星跟着李辅国在后宫里转悠了一会儿,来到了宫墙边上的一个马厩。梁彩月没有跟着来,而是又不知转悠哪儿去替班守卫了。
这马厩里有十几匹马。全都是高高大大的,样子健壮威武。
“这些是后宫用的,都是好马。后宫还有一些普通马匹不放在这里。”李辅国边走边说,“你看这一匹,是大宛马,是大宛进贡而来,是长安城里带出来的。”
“大宛马?是汗血宝马?”柳星惊问。
“对,这马跑如风,静如钟,世之罕见。不过,柳公若要骑此马,需问问张良娣,良娣可不一定能舍得。”
“不用不用,只需普通马匹即可。”新手学车,找辆破车就行,哪能上来就是奔驰宝马。
“这里没有普通马匹,柳公怎么能用普通马匹呢?柳公看这一匹如何?”
柳星一看,这马全身栗黄色,鬃毛成棕色,密而长,身形硬朗,雄健无比,头高高抬起,大有傲视群雄之感。
“好马。”柳星只是凭着感觉说。
“柳公可喜欢?”
“喜欢。”
“这马名叫狮子骢,像狮子一样。”
“狮子?这名字好,威武。”
“这马虽比不上刚才的大宛马,但其更为稀有,也是宝马。柳公不妨来这一匹试试。”
“不行不行,这匹太高大。”柳星连连摆手,这马的身形是我那头小毛驴的三倍。我小毛驴还没骑好,就要骑这么高大的马,肯定不可以。
“柳公无需紧张,越是宝马,越是高大,越是宝马,越温顺能骑。这不像你骑驴,那驴是有驴脾气的,这马没有,柳公可曾听闻何人有个马脾气?”李辅国说着,笑了。
“这可真没有。”柳星也笑了。
“就是嘛,马虽高大,但比驴好骑。放心吧,就这一批啦,咱们来试试。”李辅国说完,开了马厩的门,将这匹狮子骢牵了出来。
李辅国亲自给马配好马鞍,将马牵到了一个空地处。然后将柳星扶上了马。
柳星调整好姿势,好不容易端坐好。李辅国把缰绳递给他,说道:“抓好缰绳,坐稳了。我让马跑起来。”
“好的。”柳星话音刚落,李辅国猛抽狮子骢臀部。
突然,狮子骢一对前蹄猛蹬地面,双腿腾空而起,头仰向空中,一声长嘶,震耳欲聋。马的整个身体几乎竖立起来。柳星身体被抛了起来。柳星大骇,一只手拉着缰绳,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抓住了马的鬃毛。
狮子骢前腿下落着地,柳星像马身上驮着的货物一样落到了马背上。
鬃毛被抓,让狮子骢更为恼火,双蹄着地瞬间,再次腾空而起。这一次,柳星双臂死死地抱着了马的脖子。
狮子骢狂跳不已,马头如游龙一样在空中乱摆。柳星的身体也随马头的摇摆在空中不停地晃来晃去。
狮子骢就这样在原地跳、摆、晃、冲、摇,伴随着阵阵嘶鸣响彻上空。大约过了五分钟,狮子骢毫无倦意,而柳星已经要挺不住了,双臂阵阵酸痛发麻,他知道,只要自己被甩出去,后果将极其严重,不死也将是成个植物人。
狮子骢可能觉得自己的做法无效,停止了原地跳动,突然发力,向前猛冲,速度极快,在距离宫墙还有好几米的时候,便纵身一跃,越过了宫墙。
出了后宫,狮子骢如离弦之箭向前猛冲。
柳星死死地抱着马的脖子,辨不清方向,看不清位置,只觉得耳边有呼呼的风声,不时听到有人大声喊叫,还有一阵一阵稀里哗啦的冲撞声。
过了一会儿,耳边除了风声,就没有别的声音了,狮子骢依旧在狂奔,但已经没有了刚开始时的狂跳、乱摆。又过了一会儿,狮子骢的速度仍然不减,但一种强烈的节奏感让柳星感到舒适,清脆的马蹄声如奋进中的鼓点传入柳星耳中。
柳星调整了身体坐姿,手揽缰绳,双腿跨在马上,用力夹紧马腹。
柳星身体前倾,向前看去。一片旷野,风景无限,远处的山,近处的树。对,就是这种感觉,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好像一种久违了的感觉,说不出,令人激动、愉悦、兴奋。
是在梦中吗?不是,是真实的。柳星拍了自己一巴掌,不错,非常真实的感觉。
“啊——喔……”柳星高声叫着、唱着,不停地奔跑。
真是一匹好马,堪称宝马,柳星摸了摸马脖子。突然前面出现了一长片围墙,围墙虽不算高,但要越过去,恐怕其不可能。临近围墙跟前,柳星纵马一跃,越过了围墙。
这是个什么地方?为何出现了这么多军士?
柳星放慢了速度,一队队军士如临大敌般举着战刀长矛围了上来。
柳星猛勒马缰,狮子骢一声长鸣,停了下来。
“抓住他!”军士们大声喝着,将柳星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