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下来,她发现病人数量并不多。趁着吃饭的功夫,她也跟当地的医生了解 一下,原来,一方面还是普遍存在的对于妇科病的“羞涩和不好意思”,除非是忍不了了,否则很少上医院来看“那里”的毛病。
而另一方面,眼下正是地里最忙的时候,大家都忙着下地干活,所以能忍则忍,再不舒服,也得等忙完地里的活再说。
沈清想着,既然这样,她就把下乡的工作提前一些,主动下乡去看看。由当地的一位医生陪同做向导,沈清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带着医疗用具,便坐着摩托下了乡。
村里的卫生院,或者准确说,是医疗站,相比于县医院,设备和人员都更为简陋,只能做些简单的听诊、挂水的工作。沈清抵达后,通过村里的广播请大家这几天可以随时来医疗站看病,同时,也背着医药箱挨家挨户地走访起来。
白天,留守在家中的基本都是老人和小孩。乡亲们有些腼腆,看着沈清过来,总是朝她笑笑,孩子们则对沈清这个陌生的大姐姐和她的医药箱很感兴趣。
只是一开始,乡亲们有些浓重的方言,让沈清必须由当地的医生做“翻译”才能听懂,慢慢地,她也开始能连猜带蒙地听懂一些。
乡亲们倒是会主动谈起一些身体不舒服的病症,比如一下雨就肩膀疼或者腰疼。但对于妇科疾病,则是讳莫如深,任凭沈清再怎么引导,也只是笑着摇摇头、摆摆手。
沈清心里清楚,她做了好几年的科普宣传,自然知道很多事情还需慢慢引导。她更明白,此事的突破口在于只要有一个或者两个“成功”的先例,那么对于打开这个“闸口”就会轻松很多。
这几日晚上,沈清她们被安排在村长家住下。
收到屠傲的电话时,沈清刚整理好今日的工作日志。听着电话那头时不时传来的城市的各种声音,沈清觉得仿佛离城市的生活已经很远了。
“习惯了吗?”屠傲边开车,边问道。
“还好,这边都安排得挺好的。”其实有许多地方是完全不习惯的,比如饮食上,刚开始的各种洋芋吃着还算新鲜,但吃多了总觉得乏味。比如经常性的停水,让沈清着实有些犯难。但她不想告诉屠傲,刚来嘛,克服一下就好。
“缺什么就告诉我,我给你寄过去。”屠傲叮嘱道,“自己当心!”
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沈清睡意上涌,和衣睡去。半梦半醒地,就听到有人在大力地拍门,似乎还在叫自己的名字“沈医生!沈医生!”
沈清惊醒,赶紧坐起,揉了把脸,边应声边开了门,“来了来了!”
“沈医生,我家明娃儿大半夜肚子疼咧!”村长带着一个满脸焦急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
“走!”沈清拿上药箱,跟着他们走进了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