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亲爱的大副呦，你为何如此沮丧，是为自己的今天感到无聊吗？”

在一阵简单的清洗过后，两人继续前进。

走在路上，尘暝也不忘调笑大鱼。

大鱼依然在干呕着，即便已经洗过好几次了，那股垃圾中的化合物被烧焦的气味，仍然萦绕在他鼻尖。

想来，这股味道是要再跟他一段时间了。

大鱼第一次感到痛苦，他感觉自己的鼻子都快要废掉了！

“哎呀，不要像个漂流瓶一样把想法憋在心里，要跟漏气的气球一样说出来，我可怜的大副呦，你现在就像我帽子上咧着嘴哭的贴纸一样可怜”

因为大鱼张不开嘴，所以尘暝越发的肆意妄为。

作为回报，大鱼愤怒地瞪着尘暝，一嘴牙被磨的咔咔响。

只是一张嘴，他又被熏到说不出话来了。

“咳咳咳……”

尘暝点到为止，看着几乎快要趴在地上，把胃都要吐出来的大鱼，伸手帮他轻轻拍击背部，慢慢地帮他捋顺气息。

“小心点，你太容易激动了，这在战斗中可是个很不好的习惯，到了大湖，我们就不会再有悠闲的时候了，所以你要学会变得沉稳”

“接下来直到大湖，我会不停地嘲笑你，而你要做的就是不要回答，不要争辩，就算我骂了你也不能还嘴，明白吗？”

难得的，尘暝收起了玩闹的兴致，轻声细语地教导着。

大鱼的心性其实好的没话说，在以亿为计数的时光中，它早就被磨平了棱角。

但再怎么说他也是第一次当人，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人的贪嗔痴，喜乐悲。

俗世的观念对于一个超然物外的老古董来说，冲击自然是巨大的。

尘暝不用像养育婴儿一样指引大鱼，只需要耐心等待，等待大鱼彻底明白自己现在是个人类。

大鱼不声不响地用被熏出的泪眼盯着尘暝，半晌，沉默的点了点头。

“呼，那就好…让我想想，我们是不是还缺一只鹦鹉或者猴子啊？”

“没错，我们还缺一个同伴，动起来！大副，别低迷的像个还没破处的鸡，什么事都要往前看”

尘暝大笑着，嘴里又开始飙起不靠谱的荤话，和刚刚耐着性子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大鱼有点接受不了尘暝“灵活”的态度，但想到尘暝刚刚跟他说的规矩…他还是决定继续保持沉默。

一人大笑，另一人沉着脸不做声，时间就在指缝间漏去，直到两人站定在十号巷的动物市场。

没错，连续赶了两天的路，超人的脚力走出将近上千公里的路程，他们却只是从十号巷的一个片区走到了另一个片区都没出。

都市并没有大到离谱的地步，但后巷这差劲的交通路线和混乱的交通状况使得很多路途都变成了无用功。

看着眼前气派的市场大门，尘暝忍不住打了个响指。

“我们到了”

十号巷少有的动物市场之一，同时也是这里最大的地下珍奇动物交易所。

无数被布包裹的大号铁笼静悄悄地放在地上，里面是无数昏迷的动物。

整个市场上格外冷清，除了少数的店主在活动外，竟然看不见几个活人。

大鱼有些意外，伸手指着里面。

尘暝当然知道大鱼是什么意思，唏嘘道：

“这里可是后巷啊，人们养活自己都已经很不容易了，除了做实验，哪有余力去多养一个畜生”

后巷中很少有动物出没，就算有也常是一些匿于阴间的老鼠、蟑螂之类的爬虫走兽。

至于珍奇物种，基本上都已经因为环境污染或人为捕猎而灭绝，除开动物市场，后巷里几乎看不到一只正经的宠物。

因为性价比太低。

（目前剧情里除了良秀的海鸥，基本上没人会花时间和精力去训练动物，马戏团那些我个人更倾向于是由小丑团长靠嘴遁衍生出的眷属类低阶扭曲，就像在宪的人偶）

后巷中大部分动物都被饲养在养殖场里，通过克隆或治疗的方式大批量生产。

其中一部分变成餐厅里不同于“合成肉”，吃一顿就要饿九顿的“原装肉食”。

另一部分则被各种实验室买下做各种实验，而结果往往就是因为所谓的“实验事故”而出现的诸多变异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