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赵大人,在下刘启通,这位是好友周文雍,因为一些琐事,耽误了些时辰,后生末学得您亲自等候,实在无颜。”刘启通赶紧放开周文雍,深鞠一躬,上前说起来客套话。
实没想到,突然没了搀扶的周文雍,竟然双腿一软,扑腾跪倒。
“哎呀,不必如此,不必如此。赶紧将他搀起来。”赵政明不知内情,看在眼里只觉得这位有名的才子,简直是太过守礼。
走入内堂,刘启通将周文雍安顿在庭院,一会真要说出什么醉话,可就真的是前功尽弃了。
“喝茶,喝茶。”
“贤侄,你有所不知,令祖父曾经与家父有过一段私交。”
“当年家父初入官场,在文雅阁不过是抄书小吏,第一天上任业务不明,犯了糊涂竟将两本文案搞乱,混淆至一处。”
“恰逢令祖父回京述职,老先生嗜书如命,每次回来都要去文雅阁查阅书籍。见到家父的窘态,竟主动提出要帮他一起重新抄书。”
“这等胸怀气度,家父弥留之际仍是念念不忘呀!”赵政明率先开腔,缓缓的道出这段不为人知的香火情。
刘启通岂会听不出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心领神会后起身又是深深作揖:“要不是赵伯伯对小侄道来,恐怕这件事一辈子也不会知道。”
赵政明很是受用,心中为这两个年轻人都打了高分。
“免礼免礼,说这些陈年往事不为别的,你的人品,我完全相信。周公子是你的挚友,自然也错不了。假以时日,你们若能榜上有名,我自然会为你们多加提点。”赵政明捋着胡须,隐晦道。
“不怕赵伯伯笑话,小侄两人虽有些虚名,但自己知道功夫火候都差了不少,粗糙的文章还不敢与天下士子较量。此次能得到赵伯伯的两句夸奖,我俩已经再无他愿了。”刘启通巧舌如簧,随口几句应酬话,说的既真挚又实在。
再看院内的周文雍,借着树荫花香,大脑的疼痛缓解了不少,脚步还是有些踉跄,身体跟着不稳。
赵政明一边与刘启通闲聊,眼神望向周文雍。
“这后生不但守礼,还十分好学呀,这院中的树木花草,乃是最近岭南寻得的名种,这不时点头。应该是发现了这番名堂。看模样还作出了什么文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