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你们几个给老子滚到一边去,先生请坐!”壮汉怒喝,带动的锁链哗啦啦直响。
“老大,他就是一舞弊贩子。有什么可显摆。”尖嘴猴腮的小弟不忿。
壮汉天生神力,重枷都没能限制他的行动,猛的一挥给小弟砸了个眼冒金星:“去你的,他不是本地人,家中没有官场的亲信。能在殿试科举徇私舞弊?再说了,给你试卷答案你能抄出个榜眼?”
狱中人恍然大悟,得,又来了一个真冤枉的!
壮汉亲自把周文雍扶到柔软的干草上,潇洒笑到:“你是着间牢房里入住的第十个人,经过老子我的审查,除了我都是他娘的冤枉!”
“这个是夜间小解,被巡逻的官差当成了飞贼。”
“这个是得罪了府尹的侄子,安上了流民的头衔。”
“这位老伯最是凄惨,被豪绅抢占了田产,还抓到了此处。”
“这个瘦小子也不容易,因捡了隔壁寡妇的贴身衣物,直接叛成了采花贼。”
“哈哈哈哈。”壮汉笑的无奈,角落里蹲着的众人表情苦涩,或是自嘲命运不济、天理不公也跟着傻笑。
“怎么能这样不讲道理?”周文雍平生听到这些荒诞的事,诧异道。
“讲理?你这位皇上钦点的榜眼大人都被抓进来了,世上还能有讲理的事吗?”壮汉心思缜密,并非表面看上去的粗蛮,短短一句话就让读了一辈子书的周文雍无法回应。
“既来之,则安之。你是读书人,比我们更应该懂这个道理。不过你放心,我们虽然都是粗人,但平生最敬重的便是读书人,那些胡七八糟的小事,尽管不必担忧,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全。”壮汉慷慨的给周文雍宽心。
回头再看,周文胤初到京都,一切事早就在心中有了盘算。先找到大哥落脚的客栈,感谢掌柜的千里来信。然后与刘启通打个商量,找到信中的赵政明大人。
事情想来简单,办起来却是不易。经过了上次的大变故,那家本就不景气的客栈更是冷清。
一气之下,掌柜的看破了京都的纷纷扰扰,三天前就半卖半赠的清算了家当,带着婆娘返回晋西老家。
临行前,那位二十年前的读书人情绪激动,不住的说:“他再也不回来了,自己的子孙后代能一辈子守着那庄稼地挺好,这京都虽大、虽繁华。但不是人待的地方,少读些书也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