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躺在床上玩手机。
我发一个呲牙的表情,说,晚上老是玩手机,你在学校的成绩一定不怎么样。
她回复:不,我比班上很多人的成绩都好。
我发一个惊讶的表情:真看不出来。
她发了一个闭嘴的表情,我也发一个闭嘴的表情以示闭嘴了。
我说:雅婷,我们也认识一周多,也不知道你长什么模样,发个照片过来看一下。
玉林说过,给你发照片不代表对你有意思,不给你照片绝对对你没意思。
我把手机放在胸口上,心中期待着,手机在震动,我赶紧按亮手机。
不要!我看到无情的两个字。
我不死心:不要那么小气嘛,看看而已。
不要,下了。
我不知她是隐身还是下了,她的头像已成灰色。
我只心中赞扬她,不愧是黄雅婷,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真绝。
第二天早上,天未亮,我蹲在后门守等玉林来,这天玉林破天荒的来得早。
玉林未踏进门,我就拉到男厕所,里面的味道一般很臭,此臭非彼臭,此臭是那种让感冒鼻塞的患者臭可通鼻的臭。
夏季校服是白衬衫,他护住胸口的纽扣惊恐、警惕地看着我:你要干嘛?
我左右张望,每格厕所都看一下确认没人才说:问你个问题。
他还是很警惕:说!
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女生发照片给我。
求和哄呗!他觉得臭捂住鼻子往外走。
我追出去:不行啊,我问她要照片就直接下了。
玉林对我摊开手心:那没办法了。
我说出一个脏字,暗骂玉林还说自己在网上追女生多厉害,只能想出这个破方法。
夜里,我刚登号就看到黄雅婷在qq上给我发信息。
在不在?
我回复:在。
哦。她回复我。
我说:问你一件事?
恩。
你能简单描述一下你的样子吗?
我计划让她描述一下的样子,然后无论她说长得普通还是漂亮我都说不信,用激将法一步步引她给我发照片,想想我都觉得我是个有心计的坏家伙。
她回复:歪瓜裂枣。
我脑袋上顶了一个大问号,给她发了一个疑问的表情。
歪瓜裂枣见过吗?歪瓜裂枣长什么样子我就长什么样子。
这回答过于简洁,与我想象中的回答有点出入,在我想象中她会说她有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小小的嘴巴来回答我,看来是我在文笔上的造诣过低,忘记陈老师说过写作要字少话多简洁明确。
我说:说明确点嘛。
她回复我:惜字如金,向来如此。
我服,她造诣高,她了不起。
我放低姿态,如玉林说得那样求她:我笨,你发个照片给我看下。
不要,下了。
她的头像再次变成灰色。
啪!我情不自已,一巴掌打在自己右脸上。
苍松今夜像是失眠了,他在隔壁床问我:今晚有蚊子吗?
我掀开叠了两层盖住我的脸的被单,把被单叠两层是为了盖住手屏幕在夜里的光。
我心情不好,说话有点凶:有,多得去了,烦死了。
哦,还好你肥,蚊子都被你吸引了。
本来郁闷的心听到苍松的话差点郁闷到吐血。
别和我说话,睡觉。
肥仔,生气啦?
别烦我。
我睡不着,陪陪我说说话。
都说别烦我,你睡不着我睡得着。
他叹叹气:我是你哥,我只不过想跟你聊聊心底话。
我说:去死,平时跟我抢电脑时又不知道你是我哥。
苍松继续骚扰我,这晚我在苍松的骚扰中入眠,不得不说的是苍松真的很烦人。
关于向黄雅婷要照片的事,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两周后的晚读课,班上无人背书,今夜是合唱晚会,大家都忙着整理自己的校服。
这次合唱的歌曲还是小毛驴,本来闹着吵着要换歌的那批人,在一次又一次的练习中忘记了羞耻感,渐渐接受这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