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瞬间炸开了。
“那是尊主吗?”
“尊主怎么来了?”
“天哪尊主都亲自来了,想必今晚拍卖的物品,肯定是稀世少有。”
岁聿大惊,心道不是说好了偷偷见一面吗?晏回和晏微就这样大咧咧现身了,这解昼还怎么过去?还有怀揣昆仑镜碎片那位商人,众所周知晏回满天下的在找碎片,他就这么出现了,难道不会将人吓跑?
在岁聿思考的时刻,周围人已经陆陆续续拉开帘子,对着四层的魔尊行礼了。
为了不引人耳目,岁聿也一同将帘子掀开,对着上面的人行礼。
晏微注意到二层的岁聿,扬了扬眉:“解昼和他在一起,要不要直接给叫过来?”
“不是说若耶这次拍卖会,整个魔界的都来凑热闹了吗?先去叫乌蓝,伽笃,尉车这几城的城主过来。”
晏微笑了声:“也是,诚然你是想与各城城主叙旧,但是第一个叫解昼也难免牧天阴起疑,你倒谨慎。”
她看向一旁侍女,侍女躬身退出去,不一会,几位城主面容惶恐地走上四层,帘子落下,之后发生什么了,就看不见了。
这搞得在座诸位人心惶惶,三层那几个已经汗流浃背,一直在往那边瞟。
解昼感叹道:“不愧是尊主。”
岁聿不认识那几位城主,他看着那几个人走进晏回所在地时,本就一头雾水的他变得更茫然:
“那几个人谁啊?尊主为什么要叫他们过去?”
解昼道:“那几位都是各城城主,估计见完他们,待会就要见我了。”
“牧天阴多疑,但凡有个风吹草动,他就会一直记在心里,他势力分散,探子到处都是,瑶光楼中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
与其偷偷摸摸冒着被发现的风险见面,还不如大大方方的,直接借慰问各城城主的名头,找到我头上,这样牧天阴不会怀疑。”
就叫了几个人进去,解昼怎么能想这么一大出的?岁聿非常不理解:“你们的世界,我果然还是不懂。”
解昼道:
“魔界局势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我父亲大限将至,牧天阴拿着扎陵城主的位置明里暗里的要挟我,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我忠心于他,要不然城主位子迟早换人。”
“尊主此番作为,也是在告诉我,只要投诚,扎陵城主的位置就还是我的。”
岁聿满腹疑问,打断解昼的话:“解兄,你先等会!”
“你手中有扎陵城的令牌,牧天阴该如何挟持你?尊主又是怎么告诉你只要投诚,城主位子就是你的?难不成你们早见过了?”
解昼面对岁聿澄澈好奇的眼睛,默默把吐槽的话咽回去,回答他:
“自是用我父亲挟持我,用我挟持我父亲,他这人嗜血残暴,杀人不眨眼,我和父亲都知道他这点,自然会惧怕,而且……”
解昼抿唇,脸上浮上一抹烦躁之意,低声道:“我怀疑他还知道我夫人在哪。”
连晏回和晏微都不知道他有夫人这件事,想必解昼是藏的极好的,牧天阴如果这都知道的话,那可真是可怕。
上司动不动拿软肋对其要挟,也难怪解昼要把自己的夫人藏起来。
解昼抬眸看向四层帘子后面,道:“至于我说的投诚一事,道理更简单,尊主前面几位慰问的,都是各城城主,在座各位权贵何其敏锐,而且我父亲大限将至一事基本上人人都知道,我父亲就我一个儿子,他们都认为我继位是铁板钉钉的事情,我进去,是表明尊主也认可,我是将来城主一事。”
“牧天阴就不会猜测吗?”
岁聿问他。
解昼否认道:“不,他不会,牧天阴唯一的缺点就是狂妄自大,他觉得十拿九稳的事情,虽然会有猜忌,但内心深处还是十分信任自己的。”
“就算怀疑,但他也绝对想不到我会拿父亲和夫人的命去投诚,将令牌交给尊主。”
接手过令牌的岁聿:……
岁聿偏头看向解昼,真诚道:“最后一个问题。”
“嗯?”
“解兄,咱俩真不认识对吧?”
解昼笑而不语地看着他。
岁聿被他的视线打量的头皮发麻,他咽了咽口水,道:“解兄?”
岁聿心道自己曾经被别衔月抹掉过一段记忆,难不成他和解昼真认识?
这得多铁的哥们才能把自己老婆和老爹命交他手上?
解昼看着岁聿努力回想的模样,忽然笑出声,他摇头:
“真的只是一见如故,暮兄不必紧张。”
只是一句一见如故并不能打消岁聿心中疑虑,不过看样子他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楼下陆陆续续有侍从往台子上搬东西,四处都安静了许多。
一侍女敲响了他们这边的门:“解公子,尊主有请。”
解昼起身出门,开玩笑道:
“暮兄,我见完尊主之后要回三层坐着,接下来你要自己看完这里的全程,这里的东西很贵,莫要乱举牌子,以免自己大出血。”
岁聿起身送他:“解兄慢走。”
四层
晏回低着头拨弄自己手上的扳指,那些城主走后,晏微终于端不住一屁股坐了下去,她翘起二郎腿,顺手拿了一块糕点往自己嘴里塞:
“你是舒坦了,动动嘴皮子时不时还有人给你跪下行个大礼,我站的腰酸腿麻。”
晏回漫不经心道:“你当了魔尊也有这个待遇。”
晏微把糕点塞进嘴里,拍拍手上的渣子,和他拌嘴:“那我现在把你杀了谋权篡位?”
晏回微笑:“你可以试试。”
“尊主,解大人来了。”
晏微闻言擦掉自己嘴上的碎屑,又老实站到晏回身边。
解昼撩起衣摆双膝跪地:“尊主。”
晏回抬手,示意他站起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面戴银质面具的男人:
“你与我年纪相近,你父亲是牧天阴心腹,平日里与我往来甚少,你长年云游在外,我和晏城主好几次赶赴扎陵都从未见到过你……
好不容易你来趟若耶,却戴上了面具,说来也是没缘分,直到现在,本尊竟然都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
解昼垂眸道:“与人缠斗时被人抓伤,伤势至今未好,不便露面。”
晏回没有说话,淡定地喝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