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柠不明白,一夜之间,为什么事情就变得这么棘手。
“你们不要再打了。”
擂台太高,云柠上不去。
只能忍着咽喉被炙烤后的干涩疼痛,冲着擂台喊叫。
她的声音带着某种魔力,擂台上赤手空拳肉搏的两人,骤然停下。
风卷残云,惊涛骇浪,偃旗息鼓,化为乌有。
“就这么点能耐,柠柠只会是我的。”
将止挑起断掉的眉骨,皮肉撕扯出新鲜的血液,微扬的唇角一闪而过的阴冷嗜血。
他像变了一个人,违背动物战斗的本能。
撤回放在将戈弱点上的利爪,把命门暴露在将止面前。
“你找死!”
将戈被激怒,但还是收了杀招,化爪为拳,狠狠地砸在将止的心口。
“噗——”
一口血雾散落成血珠,喷洒在鲜血灌注的擂台上。
“将止哥!”
云柠大骇,目光全部落在匍匐在地的将止身上,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你们受伤了,不要再打下去了好不好。”
血,从擂台木缝里滴落下来,刺痛了云柠的眼睛。
云柠温软的嗓音微微颤抖,带着隐忍的哭腔。
“柠柠,你怎么来了。”
将戈猛地收回出拳的手臂,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把被血染红的双手藏在身后。
“白泽。”
“在。”
白泽听到云柠的呼唤,终于从懊悔与自厌的边缘醒来,找回了自己的呼吸。
“让我上去。”
“好。”
白泽不敢忤逆云柠,轻轻地将她抱起,展翅而起。
一落地的云柠,就像一只脱线的风筝,朝将止跑过去。
染上她片刻温热的双臂渐渐变凉,就像此刻白泽的心一样。
“将止哥,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很疼?”
目之所及,皆是大大小小的伤口,还在汩汩地淌血。
云柠想伸手去扶,却怕碰到他的伤。
“我没事,都是小伤,看着吓人而已,不用担心。”
将止撑着身体,没把重量全都压在云柠身上,却有意倾斜倚靠在她的身上。
“流了这么多血,怎么可能是小伤。”
两人亲昵说话的样子,同时让将戈和白泽,都硬了拳头。
将止的手在兽皮裙上狠狠地擦了几下,小心翼翼地拿出腰间的白丝绢。
竭尽全力护着,却还是让它沾染上了星点血污。
“这个,早就该物归原主了。”
“抱歉,被我弄脏了。”
将止无力疲惫地抬起眼睫,笑得勉强破碎。
“没关系的。”云柠摇摇头。
将止浑身是血躺在地上,面色苍白的样子,
云柠就好像看到了当初的自己,无助、绝望、支离破碎。
另一边,
“将戈,你这就认输了?”
“看来,无论是狩猎还是柠柠的第二兽夫之位,你都比不上你哥哥。”
白泽斜睨着同样浑身是伤,但却倔强地挺直脊背的将戈,诡秘一笑,侧身与将止传音入密。
轻飘飘的语气,裹着一层薄冰,鸦羽般的眼睫压下,满是讥诮。
“我没输!”
将戈的拳头吱吱作响,青筋暴起,鬓角上的血脉怒张,朝将止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