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封翡倒下后,贾峥不仅没得到想要的,反而失了职,自己被毒哑,连儿子都被抓走作要挟。
封弦读完罪状书沉默良久,而庞详被气得瞠目欲裂、青筋暴起,走向贾峥就是踹了一脚,“大人,这完全是污蔑,下官一直都在碧州做幕僚,得秦大人赏识才被荐为横州刺史,下官从未想过陷害封翡封大人。大人,下官冤枉啊!”。
说到秦甸了,那就好戏开场;“你没有想过陷害封翡,那不知秦大人有没有想过呢?”朝奏挑衅。
秦甸依旧正气凌然道:“彭大人,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讲,还请自重”。
封朝奏知道他不会轻易认罪,从木盒里拿出两本账本,“这本是封翡府上的账本,封府的账本上明确记录着在赈灾期间所有的支出,而这些支出的数目与横州内所有民间商铺的账本都对得上,封翡散尽家财买了两万人的口粮,这还能算得上是贪污吗?”。
接着,封朝奏又拿出另外一本账本,“这是碧州的账本。大家都知道赈灾期间秦大人怜悯众生为助抗灾多送了五千人份的口粮”。
秦甸抱拳举起,不屑的说:“小小情意,不足挂齿”。
正中封弦下怀,“横州被窃粮,封翡散财补上,敢问秦大人这五千人口粮去了哪?”。
秦甸好似知道自己被耍皱眉瞪着他,“你……”。
“我查看过横州账本,上面清清楚楚写了共收了十六万人的口粮,不缺不少,但那是出自卢作之手的假账本,只可惜……”只可惜被烧毁无法作证。
庞详紧张到极致,发泄道:“呵!无凭无据空口白牙就能指罪吗?”。
封朝奏整好了思路打算继续说着时,只见贾峥低首弓身走到台下,从裤腿里掏出一本泛黄破旧的书递到封弦面前,封弦翻看最后记录的地方,倒吸凉气。
封朝奏举起破旧的书道:“这本才是横州真正的账本,出自横州前司户贾峥之手;上面明确记了横州共收所有赈灾粮款数中的九成,而另外一成则由封翡封府低价购粮补齐!”。
封弦走下高堂站在来观的百姓面前,他扭头对秦甸说:“秦大人,你不是想知道你送来的那五千人份的口粮去了哪吗?”。
没错,那五千人份的口粮被封翡偷偷运往了魑族部落帮助了南疆逃难而来的灾民,少年慷慨激昂道:“我乃封翡封大人与南疆魑族圣女之子封弦,家父私心所牵确实向魑族运往了粮食,苦难当前家父一视同仁只为天下安宁,魑族及南疆受难者皆可为证!他散尽家财换来众生温饱,家父从未亏欠任何人!”。
案件始末浮出水面,赈灾粮款刚到时便被贾峥偷走其中一成,他谎称全数到达,只是他没想到封翡又从这其余的九成粮款之中又拿走了供五千南疆受困人的粮款。当贾峥清点时才发现少了那五千人份,秦甸怯心作祟只能拨款补上,再后来则是封翡发现粮草不足供应,便散尽家财助百姓度难。
当封翡被指认罪责时便知晓了这一切的来龙去脉,他为了保住被利益蒙蔽了双眼的贾峥和自己府邸里那些无辜的家仆,更是为了保下南疆受苦受难的灾民,便一人承下所有罪责,让家仆带上府邸账本去找封弦。
秦甸所做的这一切,联合官员构陷封翡,再安排自己的下属入驻横州,为的就是一人掌控横、碧两州。
证据确凿,太子发落:“秦甸、庞详、卢作三人勾结为奸煽惑众听,设计构陷我朝良官,一并押送回京清算数罪听候发落;至于贾峥,封大人,他就交给你了”。
其实贾峥还算有些良心,他没有篡改账本数目,也没有在自己窘迫时用真账本去谋私,也在这关头为封翡平反,这些朝奏都明白。
朝奏扶起贾峥道:“我父亲既然愿意保下你,我也就没有理由拿你怎么样了;就罚你好好教导你的儿子做个为国为民的好官”。
当贾峥知道封翡自承一切罪责时,他就已经后悔了,他不该心起贪念迫害他人,他真的知错了;他扶上封朝奏的双臂嗷嗷痛哭,颔首想道歉却说不出。
太子把贾峥的儿子贾予珩带了过来,封朝奏把玉佩还给了贾予珩,摸摸他的头说:“君子如珩,取予有节,读书要用功”。
封翡一案得已平反,封弦知道圣童还在等他,不日便出发回京。
驾马路上,封朝奏一直为庞详的事疑惑,他问太子:“为何庞详会收牵连?明明没有直接的证据”。
“庞详是秦甸举荐的,秦甸有罪,那么庞详自然是要作废的”。
“好吧。还有一件事,多谢太子殿下将贾峥的儿子找到并带了出来”。
褚赴辞被这一向冷傲的人的感谢所错愕,“你是跟圣童跟久了吧?居然也会说谢谢”。
褚赴辞一到横州就命手下去调查秦甸等人有没有与什么孩童接触,他们有没有安排什么人去监视某个孩童,如果有的话立即上报那孩童的位置。后来就是太子废了好大的劲才找到贾峥儿子,又直接亮明太子身份才将人带了出来,并在把这件事压下来的同时让手下把那些监视的人全都抓到关起来,这才没有露出马脚。
清风徐徐,少年得意,他们踏上的是归途也是下一程,远在的那边有人在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