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驻初程。

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

“臭染哥也不回写信给翎，枉翎写了好多信都了无音讯，不过他怎晓得翎偷偷跑来啦！”

娇俏少女骑着神采白驹望着扬州门关，想象着与那臭染哥相见时他那错愕的神情的场景，不禁以手阖嘴轻轻笑，笑时梨涡浅浅翘，甚是好看。惹着周围行人原地发愣，惊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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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君可真有闲情雅致，偷偷翻墙到女子府中好玩吗？”面对那对幽怨的秋水硕眸，林霜染只好讪笑回应。

“桑榆，此为意外…”

‘BYD郑王八，不是天衣无缝吗？！’林霜染此时恨不得把郑王八千刀万剐了。

“哼，又要开始哄骗女子了么？”花费近一个时辰的整妆却没见到心上人的小桃李颦蹙轻瞥，哼了一声将头往侧边偏去，摊开的郁金春红青蛾扇遮去了大部分桃面，只露出那装作不经意的水眸紧紧盯着。

‘明明嘴上不饶人，却仍愿意听解释，即便是胡扯么…’林霜染不禁有些心疼，沉思片刻决定说实话。

他抬起头，直勾勾盯着面前的小桃李，沉声开口：“桑榆，其实那天某翻墙直接翻到秘境里去了！”

“呵呵！女子只是莫想去计较太多，但染郎是真当女子痴笨还是女子好骗？”原本想听些好话就罢手小桃李嘟起嘴，折扇轻砸了下林霜染伸来的手。

“某所言皆实，不若，你便可问小狐狸大人。”

而小狐狸却是睡意连连，打个哈哈就睡去了，这倒显得林霜染这句话颇有些敷衍意味。

“你，你！染郎若是不想有个答覆，哄女子两句好听话就罢了。亏女子听闻染郎要来，整了近一个时辰的妆，你却此般敷衍女子！还小狐狸大人，你就和那狸奴过去吧！”小桃李这下真的颇有些两眼一黑，嘴角抽搐，气着鬓角冒起青筋，不一会，就有些泪花翻涌而出。

“桑榆…”

“女子…好着呢！”

【“只希望如今某回来后，莫要再惹得你落泪了。”】

随着泪打折扇的滴答声与断断续续的哽咽声一同传来，林霜染才得知他会错了意。

真相事实皆无所谓，只是带着整了许久的妆容而未被瞧见的幽怨来寻求安慰，仅仅要求于三两好听话，一个态度。

‘女子也好似这书中人物，外似王熙凤，内若林黛玉。’

想起少时读着红楼有些哭啼地自我评价的小桃李，林霜染不再说些讨没趣的话。知晓此时无声胜有声，默默上前，将李桑榆拥入怀内。

“女子才没哭！染郎说了不会惹女子落泪…”扭捏地抗拒两下，李桑榆就将头埋向林霜染的怀里，晃了晃，浸湿了林霜染腹部衣衫。

“是某愚笨了，不该如此之晚才知桑榆意。但东隅已逝，桑榆非晚，若是能补偿桑榆…”

“那把此签了…染郎不惹女子哭约契书…”看不着表情的李桑榆低沉着嗓子，似是在掩盖什么。

‘别纸么…原来套下在这啊。’

林霜染细瞟两眼，哑然轻叹。却还是咬破手指，在写有‘林霜染’处印上了血。

“盖好了哟。”林霜染轻拍着李桑榆背部，眼睛微眯，将下巴靠在其头上轻轻磨蹭。

‘李子花香，并不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