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
“我知道了。”范知易回复白白,白白说怎么叫他也叫不醒,那么看来中迷香的人里还有他。
范知易孤身一人,看着这些眼神越来越不友善的“同伴”,不动声色将脚往后挪了一点,幸亏他一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太靠近他们。
现在这个宅子里的生存法则就和秉南冬说的一样,和常识完全不同,就算自己和他们说自己的体温和脉搏正常,也无法说服他们自己是人,而且秉南冬肯定也不会给要扮演活人的鬼物留下这么明显的差异。
范知易有条不紊继续劝说:“按照已知条件,鬼每天晚上会杀一个人,我刚开始遇到你们的时候,你们之间的杀戮已经结束了,当天并没有明显的鬼杀人事件发生,那么说明鬼在那藏杀戮中其实已经杀过人了,但是我当时和秉南冬在一起,我没有作案时间,你们如果还怀疑我是鬼,就要接受真正的鬼仍旧藏在你们之中并且还会杀人的可能。”
“鬼物狡诈,说不定你会分身。”有人反驳道。
范知易都觉得好笑,他要是真的那么厉害就好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诸位莫要被迷惑了。”范公子出声道,声音虚弱非常,一张唇惨白,看不出血色,抓紧了外袍的领口,轻咳几声,引的杜修士往他那里看了一眼,似乎是想替他顺一顺气,但范公子并没有好脸色地欠身表谢拒绝了,“他不是我的哥哥,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他很奇怪,试探下来,他与哥哥的习性大相庭径。”
范知易看向范公子, 此人虽气色不好,但面上一派沉着,已经笃定了他不是易知凡了。
他确实也不是,也没有怎么伪装,被范公子认出来并不意外,只是没想到范公子昨天还在和他笑着聊天,一直没有拆穿他,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这一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连同门派亲近的人都这么说了,旁的人更是没有理由再相信范知易,当即有人祭出了武器:“跟他废什么话,是鬼是人抓住再说!”
话音刚落,范知易已经先一步感知到了他们会对自己不利,抱着灯笼跑了。之前他就在脑海中模仿了一遍逃跑的路线,不知为何,感觉逃跑这事做来得心应手。
身后各种法术层出不穷,各种法器擦肩而过,不过好在范知易距离房间最近,他一下子拐了进去一脚踢上了门。
范知易想到了那张符咒,但是忍住没用,只有三张,现在还不是最适合使用的时机。
房间的大门应声而碎,不过好在此时范知易已经一个猛扑滚到床上了,他的心脏扑扑直跳,大喘着气,一手摸到了符咒,一手握住了匕首,死死地盯着床外。
床幔大部分被他压在了身下,外间的烛光只有微弱的残光投在了拱门附近的地板上。
范知易平缓了一下呼吸,那群修士的攻击在靠近床的时候,被床周围透明的结界一挡,反倒是反噬给了他们。
见此,范知易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就是想到秉南冬说过给这张床设了结界,这才想试试。而且他如果往其他地方逃跑的话,再快肯定也快不过这些比他厉害的修士的,只能取巧,如今看来,这一把是赌对了。
有一说一,秉南冬这个结界还挺扎实的,至少在这点上没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