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卧槽啊!带线啊射手,带线啊!卧槽!干嘛呢,家要没了啊!不是,你让我一个辅助留家里带个毛线啊?!”凌秋水捧着手机,四仰八叉地躺在铺满大堆零食的座椅上抓狂大叫。
“……回来啊!妈的都回来啊!你们让老子一个辅助怎么守家?!”
“……”
直到最后,
“Defeat——”
一声沉痛且红彻满屏的播报,终于让这抓狂的哀嚎落于沉寂。
“……”
凌秋水满脸黑线地沉默了一会,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段位从最初金晃晃的星耀,掉到银白调的钻石。他恨不得直接一个爽快把手机砸了。
然而又考虑到手机是他斥巨资买下的,他于心不忍,只好重重地咽了一口气,握拳在床板上锤了两拳。
他咬着牙拎起一旁的薯片,然后嚼啊嚼,嚼啊嚼,边嚼边思考——
唉……想来,从书中回到现世已半月有余了,嚼嚼嚼,为何……自那日死遁回来之后,最近事事都不顺心呢,嚼嚼嚼。
——别他妈说打王者连跪了,嚼嚼嚼,妈的随便翻个电视剧开个盲盒,都是那狗血肥皂剧!嚼嚼嚼。
难不成,褚溟在背地里诅咒他了?嚼嚼嚼。
他咂了咂舌,摇头——不能吧……嚼嚼嚼,人都他妈的死遁了,还不愿意放过?
真服了。
凌秋水正心烦意乱地嚼嚼嚼,嘴里忽地一股子焦味,他猛然间皱了眉,呸出方才吃进嘴里的薯片。
“……”
他烦躁地在床上翻了身,心里不爽——
整天被褚溟欺负就算了,就连这破薯片都要莫名其妙上来掺一脚。
“褚溟……褚溟……你他妈!你他妈个大傻逼!死渣男!滚啊——”
想起褚溟就来气,自己也是魔怔了,一天天的想想想,就知道想他!
他蹙着眉晃了晃脑,试图寻回清醒。
然而,思绪似乎偏偏要同他作对般,他越是不愿想起,这样的思绪就越要侵占他的头脑——
嗯……
真不知道自己在书中死遁了以后,褚溟会作何感想啊?
嘶——是该高兴?……兴奋?还是心觉一身轻松?
凌秋水无语地撇了撇嘴。
……神经病。都他妈的已死之人了,褚溟还想他作甚啊。
他闷闷地叹了口气,心里好像五味杂陈般,竟莫名泛起了丝丝难解的郁闷。
于是他只好移了目光,怔怔地瞧着窗外泄进房内的一两道银光,听着街旁此起彼伏的乐曲声。
他歪着头看月光下翻飞的尘灰,听着曼妙的乐曲。
似乎这般嘈杂扰得他越发失神了。
许久,竟未发现——有两滴泪悄无声息地自眼底蔓延,沁出眼眶。
原来在失神中,自己早已远了思绪,远去了哪里呢?
那日,同样也有泄进的银光,翻飞的尘灰。
只是。
只是不知,亦难解——为何褚溟,偏偏要让旁人取了自己的性命。
为何又偏要控制了轻纱,控制了白渊泽,控制了他不舍伤害之人,然后将那剑柄,直直地刺入他心间。
眸里无声氤氲了水汽,他噘着嘴,一时竟失了神地唇语:“疼……疼的……真的很疼的……褚溟……我真的很疼……”
明明……以往每次,你都要缠绵悱恻地与我相吻。明明,也可以亲自……亲自将剑刺入我胸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