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溟跪立着都能及至他前胸，所以凌秋水只需微微倾身，便可轻而易举地吻上他的唇瓣。

他看着褚溟略颤的双唇，轻扯了扯嘴角，他在他眼前微倾了身子。

——尔后，不由分说地便端了他的下颌覆上，闭眼同他作吻。

“……”

唇瓣忽而覆之，有软糯的香甜味感随后浸润唇齿，带来不可多得的温润。

褚溟的瞳眸放大了，呼吸仿若怔怔地抵在了喉间，原本那难捱的苦楚也在此一扫而空。

他轻颤了颤眼帘，又红透了眼尾，只滞着神，在这缠绵的唇口间轻吸着气息，后而闷闷地垂了泪下来。

——他便这般跪着轻阖着眼帘，似虔诚的信徒，同凌秋水做足这至深至浓的吻。

或许在挣扎着去追寻最后温存的时光，也或许是为明日作别的自己致上饱含歉意的吻，只费力地去啃噬，去汲取。

凌秋水同他吻着吻着，脸侧不禁泛起了温红，可能无意间掌控权竟换给了褚溟。

不知是这般主动索吻让他颇有些羞涩，还是褚溟同往日一般依旧难以餍足。如此深吻，让他的耳根也浸润了桃色，就连瞳眸也泛起了丝丝缕缕的水雾，此刻他半眯着，倒更显得昏昧难辨。

——所以，即便是他自己主动索吻，最终还是毋庸置疑的，定会被褚溟掌控着，汲尽唇口的甘霖。

“唔……”

良久，凌秋水蹙了蹙眉，似乎发觉略有些呼吸不畅，他闷哼一声便撤了唇去。

然而他又不甘示弱，心觉必须重聚自己心底里不朽的“1”魂，下定决心寻些时日再次反攻。

尔后，他笑着咂了咂舌，学着褚溟往日的同他作吻后的模样，将唇际那抹甘霖卷舌咽下，他佯装兴奋地轻哼，半眯着眸扯唇道：“唔……还算可口。”

“起来罢，我气已消。”

褚溟眨了眨眸，他闻声，心下一喜，眸色忽而亮堂，手间撩了衣摆随即起身，他望着凌秋水泛着微红的唇瓣，欲要凑过身继续同他深吻。

“……！”

褚溟刚起了身子，便如此急不可耐地凑了过来。

一时有些装不下去了，凌秋水猛然一惊，伸手将他推开，蹙着眉道，“慢着！”

话一出口，他好似猛然间想到了什么东西忘记问了。

倒光顾着卿卿我我，悄然发觉的疑点也竟被抛了去。

他轻咳一声。

然而看到褚溟眼里如若拉了丝般缠绵，似乎觉得不太好同他对视，甚至更容易扰乱自己的思绪，他垂眸咽了咽道：

“咳，你且同我说说，关于你我……回溯至诛仙崖——此事，我需要做些什么？”

未能餍足，褚溟略有些惋惜地垂眸抿了抿唇，他细品唇齿间尚还留存的甘甜，撇嘴闷声道：“……阿水只需在月圆之夜，任我施法换取你的魂灵，附于诛仙崖那日你的肉身之上，便可回溯。”

“那你呢？”

凌秋水掀了眼帘，几乎不假思索地问话，似乎早便发觉他尚还有事瞒着自己。

“我……”

褚溟忽而一怔，有些愣神，不过转瞬即逝，他勾唇抬眸道，“我同阿水一样的，只需寻回往日诛仙崖的那一缕灵魄，便可回溯。”

“嗯，然后呢。”

凌秋水手端着下巴，微微颔首，等着褚溟将隐瞒的事告知于他。

“所以，我只需得在识海中寻回自己的魂体，再回溯至第一世的诛仙崖便可。”

或许心觉终于能彻底破此终局，褚溟眸里漾着欢欣的水波，勾了唇继续道，

“到时，阿水你只需按照‘系统’的指示依次完成任务，乃至最终完成终极任务——弑杀谟卿现世与书中交汇的魂灵。至此终局可破，阿水——你便能安然回至现世了。”

“嗯。那若是……不成功呢？”

褚溟未做过多思虑，只摇头：“不会的，有我在，定会确保你安然回至现世。”

“……”凌秋水眸色沉了沉，“如若我成功回至现世，你呢？”

“嗯？”闻言，褚溟蓦地一怔，他匆匆轻咳一声，垂首掩了眸里的一丝错愕。

尔后，他抬眸，将手抚上凌秋水的脸庞，温和道：“自然是——与你一齐回至现世，相守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