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秋水原本是想好好地跟轻纱仔细解释一番此间缘由,然后待她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后,便各奔东西,尔后各自安好。
这样好多歹说……轻纱也不至于因自己而受牵连。
这几世经历下来,他知道褚溟吃起醋来……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
像轻纱这样贞洁刚烈的女子,若是褚溟恨意过盛,恐怕不会简单爽快地赐轻纱一死。越是在褚溟眼皮子底下抢自己老婆的人,那下场定是越是越惨的。
不堪设想……不堪设想……
更何况……遵从往世的经历来看,现在褚溟应该处于一种——误会自己跟轻纱已经上c了的尴尬情景,且做的地方还是在……褚溟自己的寝宫。
这要是放在褚溟眼里,肯定将轻纱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其实还是自己颇为心疼轻纱,若说稍后褚溟亲自来惩罚他,自己意志力足够强大,还尚可忍受。
可轻纱呢,好歹也是个女子!往世一样的场景时,轻纱衣衫不整,他无意见得了她的守宫砂还在。
他滞住呼吸,如此半眯着眸,做贼也似地朝着门前望了过去。
本是一片阴影覆盖的暗处,蓦地有一抹光探进,好巧不巧地将门前玄衣身影的男人照彻。
连同他的表情,也看得一清二楚——
褚溟正斜倚在门上,眸中泛着危险的光,感知到目光,他轻佻地勾唇,指尖还在不疾不徐地轻叩着肩膀,像是有松放纵了即将捕杀的猎物,任他在牢中疯狂挣扎,待他乏力后,再彻底吞吃入腹。
往日见多了他的神情,这样未曾包含情绪的笑意定是暴风雨来前的征兆。
故事线推进,剧情与以往不同,褚溟……定当会愈发残忍……
凌秋水滞住了呼吸,心中惊骇。
估计……这次恐怕会有些难办,甚至,轻纱可能……会落得被众人凌辱的下场……
不,万万不可。
他蹙了蹙眉,匆匆将目光移开,满含悲楚地看向轻纱。
轻纱摇了摇头,微弯唇角,看着他绽光的棕眸,附于温和一笑,似是做好了打算,与他共赴死亡。
竟心甘情愿的做那苦命鸳鸯……
凌秋水当然知道,这苦命鸳鸯……怕是由不得他二位做。就凭褚溟那狗德行,怎会轻而易举地让他俩从容赴死?
那结果必然是将他二人先从身再从心,依序凌辱过后,再千刀万剐了去……
他叹了口气,铮铮地看着轻纱,两唇翕张,只两个字:“不可。”
虽然死不可避免,倒也不忍轻纱因自己而受尽折磨,若是能让她少受半分凌辱也算赚得。
该死的同情心!
想来往世次次都是因自己的同情心泛滥,而导致最终被褚溟狠狠惩罚……
甚至到现在了,还是执着地守着那可悲的同情心。
哪怕是明知自身终会受尽折辱,也实在不忍旁人因己而受到牵连。
“你我——定能逃出。”
声音极轻,神色却坚定,只他与轻纱二人能听到。
这声嘱托倒好,轻纱眼帘一颤,心下一暖,又再度泛了泪。
自古便有言,女人都是水做的,哭起来……当真是哄不了。
见她这样低低地哭着,凌秋水愈发无措了,一时不知该给她擦眼泪,还是出声安抚她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