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老太太走了。”
“能帮我们的......只有你了呀......”
“我求求你。”
“救救我们吧。”
“哪怕让我和梦儿为奴为婢。”
“伺候你们一家到老。”
“我也心甘情愿!”
女人一面哭喊,一面用自己的额头,重重撞击地面。
即使隔着厚厚的地毯,也很快起了红印。
温母看不下去,忍不住上前,拦住女人的动作。
“好了好了。”
“一家人。”
“像什么样。”
温母言辞柔和,看似安慰,实则没带什么感情。
那双清亮的眸子里不见丝毫的怜悯,却硬生生挤出两滴泪,陪上。
温末对于这样的场面早已见怪不怪。
从小,这位不省心的伯伯就没少用这样的苦肉计。
那时候声势更大,连带着还有个温家老太太。
温家老太太一向偏宠幺儿,对温父一家没有丝毫的好脸色。
哪怕温父温母对她极为孝顺,却不及老二的几句甜言蜜语。
老二没有正经事干,经常偷着老太太的积蓄去赌坊豪掷。
嘴上嚷着翻盘翻盘,却全是输局。
输了之后,便躲到酒坊里喝个烂醉。
回到家中,再对着妻女拳脚相向。
为此,二房没少跑娘家哭诉。
只是那二房家里也并非良善之辈,只顾着扒她皮喝她血,去供养自己的儿子。
久而久之,她也麻木了。
那些要债的来家里闹,温老太太便将他们引到大儿子那里,让温父买账。
后来,温父的生意做得越发大了,举家搬到了京城,这才消停一阵。
直到前几年老太太过世,温子昂再没了依靠,便又死皮赖脸的黏上了温父。
温末轻轻的啧了一声,冷淡的目光游移,最终瞥向后面那个蠢蠢欲动的小姑娘。
随后再次凑到裴青延耳边,轻柔吐息。
“好看的来了。”
“裴青延。”
“别说我不仗义。”
“赶快闭上眼睛,转过头。”
“光听个声儿就好。”
温末声线低低,阵阵柔风拂过裴青延的耳畔,让他觉得耳尖甚痒。
随即撇过头,不解的看向温末。
温末修长的十指毫不客气地伸出,捂住了裴青延的双颊。
将他控制在同自己四目相对的位置。
随后这个小脑袋兴奋的歪了歪,去瞧那背后的好戏。
不多时,一道矫揉的女声响起,带着细细的哭腔,可怜不已。
“舅舅!”
“梦儿求求您!”
“梦儿给您磕头!”
“梦儿愿意以后待在府上侍候舅母姐姐。”
“梦儿不怕吃苦。”
“也能干重活。”
“只希望爹爹无事。”
“梦儿以后一定将舅舅当作亲生父亲般对待。”
“给舅舅舅母养老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