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啊，我要被人打死了。”

“姐啊？救我。”

童富贵丝毫不顾温大丫昏了过去，只认为温大丫是他的童养媳，一辈子就该照顾他。

“姐，爹娘死了。你可不能不理我。”

童富贵哭着喊着让温大丫救他。

驾车的车夫都想离开了。

温玖瞧出了他的意图，给你二十斤粗粮。

车夫马上咧嘴笑道：

“今天就跟着你们走，就是明天一天跟着你们走也行。”

察觉到气氛有点低落。

不该笑。

车夫又换了一副面孔，有人听到童家的动静跑过来看了一眼。

“大丫回来了？”

“婶子。我想知道他家的两个孩子卖去哪里了？”温玖赶忙问道。

那人迟疑了一下。

见温大丫躺在牛车上大着肚子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摇了摇头。“你是大丫的什么人？”

“我是她妹子。”

“不可能，她那畜生爹娘都把女儿卖了吧。”

温玖又一想就连自己这个发了誓的都卖了二两银子外加几个窝头，“我也是被卖了。我夫君带我回来找大姐。”

“别找孩子了。夏天的时候就卖了。”

言下之意就是当做两脚兽卖了。

温玖闭上了眼睛。

“北衡。告诉童富贵，写一张和离书。”

“嗯。”

凌北衡进去。

很快，传来了一阵惨叫声。

还有童富贵的求饶声和嘴里喊着大丫的求救声。

凌北衡出来了。

“叫他们村里人写和离书，刚好做个见证。”

“拜托隔壁的婶子帮忙找人。”温玖出手大方，从随身的篮子里拿了一个纸包。

里面是盐。

足足有五两。

方才的婶子收了盐，叫了家里的小子过去喊村里的村长和唯一的一位童生。

她拿了五两盐，觉得过意不去。

跑过来跟温玖搭话，“大丫看起来像是遭了大罪。”

“婶子。童富贵家里没人了？”

“没了。老两口对大丫其实也不错，童富贵刚跟大丫圆房的那年也很好。就是猪朋狗友太多，整天想着一夜暴富。

好吃懒做第一名，吃喝嫖赌样样行。”

等村里人老童生和村长过来。

温玖说了来意。

村长：“……”

“大丫，她……”

“村长。我大姐真要这样下去，还是被童富贵租给别人生孩子。没个三两年也就没了性命。”

“哎……”

村长叹了一口气。

“罢了。我问富贵一声。”村长知道童富贵是被人威胁的。

凌北衡悄悄朝他手里塞了一个纸包。

他摸了一下，是盐。

好东西啊。

人活着，没盐吃可不行。

他收了起来，放在了袖笼里。

来到了门口。

看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童富。

“富贵啊。听说你哭着喊着要和离，我这就童生给你写了和离书。你摁个手印就行了。”

童富贵嘴里呜咽。

不和离。

没人听见，听见也当做听不见。

隔壁的婶子也开口：

“我也做个见证。”

童生很快写好了和离书，一式两份。

凌北衡接了过来看了一眼，拿进去给童富贵摁了手印，又让见证人摁了手印。

他给了老童生一包盐巴。

温玖和凌北衡不顾童富贵的喊叫，带着温大丫回到了温家庄。

到了温家庄。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车夫不能赶夜路，只能在温家住一宿。温玖让他到二大娘家一起吃饭。

二大娘听到了动静，赶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