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食物被消化殆尽，一股阴寒从曹立腹部，向着身体的四肢百骸扩散开来，脑海里关于花船的各种古怪被彻底遗忘。

曹立仅存的一丝灵光也被蒙蔽，心底关于自己来花船的目的，却越来越清晰。

他不记得了上船之前的事情，更遗忘了刚才发生之事，只记得他上船是为了赌，为了发财。

曹立下意识地看向赌桌的方向，眼中露出迫不及待之色，此时正好看到其中一张赌桌上有一个空位。

于是，他三两步来到了那个位置。

“哎！别急着开，我还没下注呢！”

曹立急忙打断了正要开骰的书生，从怀里摸出一叠筹码，抽出两块，拍到了赌桌上。

“这次我还押大！”

说完，曹立心里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要说‘还’呢！自己不是刚来吗，这是自己赌的第一把啊！

虽然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但他更多的心思，却是放在了即将打开的骰宝上，他晃了下头，没再多想。

见状。

庄家位置上的书生，手放在骰宝上，苍白的脸上笑意渐浓，嘴角更是掀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买定离手！开！”

“一二四，小！”

点数出来之后，赌徒们顿时炸了窝。

“草！又输了！”

“妈拉个巴子！今儿手气也太背了！”

“哈哈！小爷连续压了三把小，赚麻了！”

……

曹立只觉得出师不利，第一把就输了两个筹码，不由轻猝了一口，暗骂晦气。

并且，随着属于他的两个筹码被收走，他感觉身体一冷，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不过，这会他赌劲儿开始上头，所以没太在意。

接下来的赌局，有输有赢，但是总体上还是输得多，赢得少。

曹立原本手上有二十八块筹码，没多大功夫下来，就剩下六块。

他已经输的双目通红，嘴上一直念叨着，下把我一定能翻盘。

但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此刻的赌桌上，除了他之外，其余人已经形象大变，两鬓斑白，满脸褶子，老的不像样。

他们竟然在不知不觉间，一个个从青年全都变成了行将就木的老人。

而且，原本这张赌桌上一共有十二个赌徒，但此时包括曹立在内，只剩下六人。

有整整一半人，不见了踪影。

若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消失的那些人，刚才所处的位置上，都孤零零的留下了一地的衣物。

随后又开了两把。

曹立也又输了两把。

忽然。

而就在这时。

一道愤怒沙哑的声音，在曹立身旁响起。

“踏马的！连续三把都开的大！我陈三就不信了，这一把还会是大！”

“我踏马这次还押小！”

陈三把手拍在了赌桌上，可待手拿开之后，桌上却并没有留下筹码。

书生见状，面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语气阴冷道：“客人，你的筹码输光了，该请你离开赌桌了！”

说罢，书生扬起袖袍，就准备朝着陈三挥动。

“慢着！”

已经老的不成样子的陈三，忽然咆哮一声，脸上露出不甘与狰狞。

“不就是筹码嘛！再给我拿一叠来！我用武功秘籍来换！”

书生闻言，袖袍放下，皱眉道：“武功？”

“没错！”

陈三昂着头，脸红脖子粗，一副输上头失去理智的模样，“我会一门名为‘赤砂掌’的功法，我可以把它当了，换取筹码！“

书生听后没有立刻回复，而是露出思索状，似在考虑。

陈三还在大呼小叫：“一门武功有多珍贵，就不必我多说了吧！快给我取纸笔来，别耽误我发财！”

“可以！只要你说的武功是真的，我许你三十枚筹码！”

书生最终答应下来：“用不着纸笔，你直接口述就行！”

“现场口述？”

陈三犹豫了片刻，最后癫狂战胜了理智，他当着曹立等人的面，开始口述名为‘赤砂掌’的武功。

“我的这门功法，名叫赤砂掌，是我在漕帮习得，可练整双肉掌，接下来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