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跟着鸟群往前,直到彻底看不见一根衲音竹...
当我清晰听见胡大头长叹了口气之后,才真正确定,我们暂时脱离了危险。
文主簿展颜道:“能听见声音了,在此处过夜比较稳妥,不管有没有出林子,今天先不往前走了!”
于是我停了笛声,任凭那些蓝鸟飞远。
胡大头四仰八叉瘫倒在地上:“算老子命大,又逃过一劫,小果仁,这次是托你的福...等进了城,你胡爷请你逛窑子、听小曲...哈!”
我把三颗珠子和竹笛都小心翼翼放回裤兜,没好气的答道:“还是先想想晚饭吃什么是正经!”
.. .... ...
周围虽然能看见些小虫子,但动物依旧稀少,更不可能打到野兔子了。
所有人只能捡些蘑菇、野果子勉强果腹,当然,饿肚子对镖师来说都是家常便饭...
饿一饿,扯扯淡、聊聊天,总之把注意力从肚子上转移出去,就不会觉得饿了~
晚间,我借着闲聊的机会再度和众人谈起祭陵里的事,毕竟里边还有个很大的谜团没有解开——
山洞里和我们一模一样的衣服是怎么穿到那几具干尸上的;是否像岩画描述的,我们在很久前就进到过祭陵,甚至进入山洞见到了整个祭祀过程~~
我知道这件事很难解释,我也不相信自己在很久之前进到过祭陵,毕竟我今年才十八岁。
可是,谜团就像个疙瘩一样在我心里淤结,让人难以释怀~~
然而,此刻,所有人的回答险些让我当场吐血...
胡大头用纳闷的眼神看向我,问:“什么咱们的衣服穿到了干尸上?老子衣服不是好生生穿在自己身上吗?”
然后是文主簿,他回想半晌,皱眉道:“你是说,你看见了有干尸穿的衣服和咱们一模一样?哪里看到的?我当时在场吗?”
听到他们两个的话,我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惊,甚至怀疑他俩在合起伙来耍我,或者没明白我说的话?
于是,我整理了一下语言,又说:
“就是临出山洞前,十几具龙袍玉化尸旁边,躺了好多红袍干尸,里头有几具干尸跟你们衣服一样,但里边没我的~~想起来了吗?”
文主簿和胡大头大眼瞪小眼......
“当时,你俩误以为那几具干尸是咱们自己的,还虚惊一场,最后是病花子发现干尸身高和你们不一样...”我说完,眼巴巴的看向他俩,心说,怎么回事,刚过去几天,怎么全忘了??
文主簿做出努力回想的神情,沉吟片刻,才道:“咱们进了山洞,不是没过两个时辰就爬树上来了吗?洞里没发生什么事情啊?”
“对呀,对呀。咱们爬进山洞,发现是个溶洞,然后看了几幅祭祀的岩画,啥尸体也没遇到,就出来了,哪来的干尸?我们两个人,还能都记错?!”
我一阵头皮发麻...莫非文主簿和胡大头记忆都被篡改了?可是“织念虫”不是被三颗珠子散发的臭气熏跑了吗?亦或是...见到混沌的后遗症,忘性加大了?
“青纱女你还记不记得?”我盯着胡大头问,确定他不是在装傻充愣。
“那当然,大美女~~昨天老子还为她梦遗了一次呐......”
我急忙向他追问:“那第一次见青纱女是什么时候?咱们在山洞里就见到过青纱女,你记不记得...”
“嗯?不是出了山洞她才出现的吗?就像仙子下凡尘...之前我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大美女呀~~”胡大头露出不解的表情。
文主簿此时也点头:“是的,你不是和我们一直在一起吗?怎么会提前见过青纱女?还有干尸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郁闷的抚着额头,甚至怀疑自己的记忆是错乱的...
此时,病花子从旁突然开口:“你不用白费口舌了,他们对这里的记忆很快会消失,你、我的记忆也会很快变得模糊,然后瓦解,最终所有敏感记忆会被重塑。”
“那怎么办?咱们如果把祭陵的经历全忘掉,以后的路岂不是又会任凭幕后黑手操纵?这样会很被动,不是吗?”
病花子沉声道:“可以先写下来,然后埋在地下...你家那本《四海遗箓》不就是这么传下来的吗?”
“嗯??怎么牵扯出我家祖传的《四海遗箓》了?”我更加一头雾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