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上下摸索了几遍,发现有件至关重要的东西不见了,心里瞬间凉了半截,拍着大腿嚷道:“完蛋了!!咱今天够呛能进城~~”
来往路上众人纷纷驻足侧目,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还有人在背后议论说,大燕国最近疯子变多了~~。
胡大头板起脸,上下打量着我,凑过来悄声道:“可千万别告诉老子,你个龟孙儿把镶金木匣给弄丢了!”
“不是木匣!”我苦着脸道。
胡大头刚出了口长气...扭头摔下了句:“那别跟老子一惊一乍的~”
我沮丧着脸,犹豫了半晌,接着道:“不过也差不多~~”
“嗯??”他又瞪起了铜铃般牛眼...
我记得满脑门大汗:“镖单...和路引没了!!!”
“啥?开玩笑呐吧?
没了这两样东西咱们咋进人家燕国呀?!还不被当成敌国派来的奸细??”胡大头张大了嘴,脸上写满了无语~~
“不然再使些钱,补办一张?”我怯生生问,虽然知道此举不合规矩,江湖不就是这样吗?
但什么叫江湖?大家都不守规矩的地方就是江湖,不守规矩就是江湖最大的规矩~
胡大头却皱巴着脸,干笑了声:
“你胡爷再怎么也是衙门口混出来的,里头门道不说全懂,好歹知道个八九不离十~~咱们在别人地盘上,人生地不熟...怕就怕有钱没地方使呀~”
与胡大头苦大仇深的表现相反,文主簿神情平静。
他转了转眼珠,风轻云淡的朝我们几个说:“找个本地人打听下,附近保长或者里长在哪里当职,其他的我来想办法。”
有了文主簿的话,我心里瞬间有了底气,看来他在燕国一带说的上话~~
有了仗势,我腰杆挺的都比以前直了,完全没了自己是外乡人的感觉了。
其实,文主簿办整件事很简单,无非是找到壶口关城门外保长,说明了情况。
期初保长撇着个嘴对我们爱搭不理,见状文主簿掏出了块金灿灿的腰牌,保长态度立马来了个大转弯,毕恭毕敬的给我们跑前跑后去盖章。
甚至文主簿塞给他银子,那保长说啥也不敢收,还非死皮赖脸求着我们留下来吃顿饭再赶路。
由此来看,城里,文主簿更有用;荒郊野岭,病花子更有用...而且,文主簿在大燕国地面上应该是支棱起来了,完全靠得住~~
... ...
壶口关,城楼下。
挑扁担的、推独轮车的逐渐多了起来......
当然其中不乏发着愁、灰头土脸往回走的,他们大多是通关手续不全而被“劝返”的,小商小贩居多,也有想要进城看病、抓药的老人和急着生孩子的孕妇。
总之,苍蝇手里要是没有路引,也休想飞进去!更别说普通老百姓了...
我兜里揣着刚办好的镖单和路引,往两扇厚重城门旁聚集的人群张望,喧腾的马队、驼队统统在排队等着清货过关。
城防署吏们都无精打采的站在入口两侧,面容僵硬的一个又一个检查路引和货物。
所有待检客商全部半佝偻着腰,快排上号的人脸上则立刻挂起副唯唯诺诺的表情,看起来很别扭。
猝不及防间,扬尘四起...几匹高头大马从我们身边驰骋而过,后边还跟了两架装潢气派的宽辕马车,横冲直撞飞奔向城门,险些蹭倒几个不及躲闪的路人.
幸亏病花子拉了我一把,否则也得跌个狗吃屎。
几名守城兵卒见状,像急忙赶上前,他们看到了那两辆马车疾驰,不是上前阻拦,
而是像狗盼到了归家的主人,先点头再哈腰,而后摇甩大棒赶走挡住路的百姓,慌慌张张将挡在车前的路障移开。
其中一个骑白马的精壮汉子,满意的扔下了几锭碎银子,随之甩动缰绳也同众车马扬长进了壶口关中。
仅剩下几名守城官兵趴在地上捡钱...压根儿就没查什么狗屁官凭路引。
我刚才还在为路引的事情忐忑不安,怕被无端刁难,毕竟手续是托人找关系办的,硬说起来不属于正道。
但是,看见几两银子就能把守城官兵们打发了,心里踏实下来的不少。横竖我们手续齐全,再不济让文主簿掏几两银子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