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捣了半天,画纸终于微微卷起一角。
马成德擦了一把头上细密的汗珠,拿着镊子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你行不行,不行让我来。”
“呼……好,你来。”马成德将手里的镊子朝窦老板递了上去。
窦老板接过镊子,没有丝毫犹豫,轻轻捏住画纸,朝上揭去。
二人屏住呼吸,看着画纸一寸一寸被慢慢揭开。
当把画揭到三指宽的时候,底画依旧没有出现。
反而由于画纸和下面的裱纸沾的太牢的缘故,画纸竟被扯出一个小洞。
“卧槽,你他妈的。”马成德大怒,一把将窦老板推开了两步。
“这也不怪我啊,裱纸粘的太紧,揭不开啊,再说,这下面也没画儿啊。”窦老板苦着脸解释道。
马成德没有说话,不死心的拿起镊子继续朝上揭去,可一直将整幅画都揭开,也没有底画的影子。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马成德喃喃自语,一脸不敢置信。
“草!”
马成德气急攻心,抓起刚揭下来的画纸撕了个粉碎,接着一脚将身前的桌子踢翻在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坐在门外的吴二牛听到动静,起身走到门口查看。
只见桌子倒在地上,刚刚卖给二人的画被扯成碎片,散落一地。
还没等吴二牛反应,马成德快步走到吴二牛身前,一把抓起吴二牛的衣领,怒声道:“狗日的,是不是你故意坑老子,啊?说!”
吴二牛本就瘦弱,被马成德拽住衣领,脚尖都微微离开了地面,他面色涨红,手指用力的掰扯马成德的手腕,“你……放手,俺坑你什么了?”
“你问我?妈的,你卖给那小子的画价值几百万,卖给我的就成了废纸,这还不叫坑我?”马成德越说越气,举起另一只拳头就要朝吴二牛砸下。
不过好在窦老板急忙制止,“老马,别这样,合同已经签了,钱货两清,再找后账没道理。”
听到窦老板的话,马成德恢复了理智,松开了吴二牛。
的确,在古玩行打眼那是自己没本事,再找后账没道理不说,传出去还会被同行耻笑,自己的招牌也就砸了。
“死胖子,你他妈什么意思?自己把画撕了,怪到老子头上?来,有本事弄死俺,要是弄不死,看讹不讹你就完了。”吴二牛说完,立马躺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
马成德气的脸色煞白,但他又无可奈何,只好蹲下身好言安抚道:“刚刚是我不对,兄弟,起来吧,有话好好说。”
“想让俺起来?行啊,拿钱,俺现在呼吸不畅,得去医院瞧瞧。”
“行,给你拿钱,我这还有一千多,你拿着去医院看看。”窦老板从裤兜里掏出一沓钱塞到了吴二牛的手里。
吴二牛斜眼瞟了一眼,一脸不屑,“打发叫花子呢?”
“那你说要多少?”马成德强忍着怒意问道。
吴二牛伸手竖起两个指头,“再拿两千,俺立马走人。”
“行,给你。”马成德说着,从柜台里点出两千块钱扔在了吴二牛的身上。
吴二牛咧嘴一笑,当即爬起身来将地上的钱搂起,塞进了裤兜。
见吴二牛收了钱依旧杵在原地不动,马成德忍不住问道:“你还留在这干啥?再晚医院都关门了。”
“嘿嘿,还有个问题想要问一下你,刚刚你说的那幅画卖了几百万是什么意思?”
“你问这干什么,已经卖给了人家,难不成还能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