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数日之前的路成，会觉得这是个棘手的情况，但现在，经历了上官那事，他心中也隐约期待着……变得不再排斥，或许是利益使然。

他真的忘不了，斩杀未元意识的感觉，那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倾向所渴求之物，被完全满足的感觉。

“来吧，陈，你的经历我很欣赏，我要你为我所用，做我的人，你一定能够做到，如你成为我的人，我就告诉你，李真元在什么地方。”波特拉声音浑厚：

“你的经历我很欣赏，便就高看你一眼，要我来说，你们那就是一群废物，真是玷污了你高强的手腕，不要再跟那些弱者过家家了，来我这里，我定然是要你变得更加强大，拥有更加强劲的力量，如我现在一样……你找不到的李真元，我依靠一种力量就可以找到。”

“什么？”此问，路成真心而发，绝无半点虚假可言，是毋庸置疑的真心真意。

到底是什么力量？

这世间，能够有如此神奇的力量？

波特拉发出了豪爽地笑声：“权利。”

“权利？”路成感觉这词，陌生又熟悉。

在沙影，他是一方霸主，想做的事没人能拦住他，即便是治安负责人，与沙影镇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得看他的脸色。

但在这位波特拉上校面前，他似乎被看做一条青葱，毫无权利可言。

说到底，人真的可以实际持有这种力量吗？这种力量真的是属于自身的东西吗？真的不是外物吗？

“没错，就是权利。”波特拉肯定道：“你要拥有权利，即便你是个普通人，也可以让李真元死的很惨，现在，作为见面礼，我可以把李真元这个人的盒子，在你面前敞开，细数一下他的状况。”

没想到波特拉竟然是要直接当面开盒，未元意识的确相当于一个盒子。

他的话也提醒了路成，因为在当初，李真元就是一个比他弱小的人——波特拉是正确的，他完全没有说错。

“那我倒是要听听了，”路成收下了这份馈赠。

波特拉思索一阵后道：“凝聚学派，他们被视作意识领域学界的一部分，他们的确产出了有价值的东西，本身也不会与联邦争权夺利，暗地里有点小动作都是可以容忍的，你应当清楚，学界之中，一个理论诞生之后，往往只有其中一部分是正确的。

因此，只要凝聚学派不断提供学术价值，联邦就允许他们是中立的。

而李真元这个人，你或许会认为，他把主机放在海外了，但并非如此，海外距离太远了，未元意识的特性就是，距离越远影响力越小，他的主机仍旧在鲁托国内，并且就在鲁托市区之中。”

路成呼吸变得急促了一瞬，此刻，他想开始一场说走就走的远行，随着风沙，前往指引他的地方。

李真元可以为他的一段时间，划上真正的休止符。

他按捺下马上出发的念头，立刻打算虚与委蛇，对波特拉问道：“要我做什么？”

电话那边，波特拉笑了起来：“配合一下当地的工作就行了，等我处理好手头的事情，我会亲自过来见你。”

此时，波特拉正在一个巨大的机房之中。

这如同水池一样的机房，无时无刻都在翻滚着大量气泡，特殊的液体却并未氤氲升腾。

而波特拉如同靠在泳池边，胳膊搭在水池边沿，单手握着专用通讯端口，他的上半身强壮具有弧度线条，下半身竟是残破不堪，如同被打烂的人。但只要仔细看，便能发现有无数条细小的‘虫’，在不断为波特拉的身体添砖加瓦，仿佛一群建筑工人。

“很快，你就会知道权利的滋味。”他淡淡道：“以及支配低等人的快感。”

通讯结束。

桌前的路成放下端口，如同手机的专业装置被他推去迪恩干员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