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单府,以前因为单公子乡居,所以这里就空了。”
“我是皇甫氏,祖籍陕西。”
“家中房屋被野火烧毁,所以暂时借住在这里。”
孔生这才知道少年并非单家人。
当天晚上,两人谈笑甚欢,便留下来同榻而眠。
清晨,一个童仆便在室内点燃了炭火。
皇甫公子先起床进入内室,孔生还裹着被子坐着。
他们的友情在温暖的气氛中越发深厚。
书童进来报告说:
“太公来了。”
孔生吃惊地站起来。
一个老人走了进来,鬓发雪白,向孔生诚恳地道歉说:
“先生不嫌弃我这顽皮的孩子,竟然愿意赐教。”
“他初学写字绘画,请不要因为是朋友关系,就按同辈看待他。”
说完,老人便拿出一套华丽的衣服,包括貂皮帽子、袜子和鞋子,送给孔生。
看到孔生洗漱完毕,便招呼仆人摆酒上菜。
桌子、床榻、衣裙,都光彩夺目,叫不出名字。
酒过数巡,老人便起身告辞,拄着拐杖离去了。
吃完饭,公子拿出作业,都是古文诗词,没有诗文。
孔生询问,公子笑着说:
“我不求功名上进。”
到了晚上,又摆上酒席说:
“今晚我们尽情欢饮,但明天就不能这样了。”
他呼唤书童说:
“去看看太公睡了吗?如果睡了,可以悄悄地叫香奴来。”
书童离开后,先把一个装着琵琶的锦绣袋子送了过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丫鬟进来了,妆容艳丽。
公子让她弹奏《湘妃怨》,丫鬟用象牙拨子弹奏起来,曲调激越而悲哀,节拍也不同于平时听到的。
皇甫公子又叫她用大杯来斟酒,一直到了三更天才结束。
第二天早上,他们一起读书。
皇甫公子非常聪明,看过的书都能马上写成诗文。
两三个月后,他写下的文章就已经非常警策绝妙了。
他们约定每五天聚会一次饮酒,每次饮酒都一定会叫香奴来作陪。
一天晚上,酒喝得正酣,气氛热烈,孔生的目光不时地注视着香奴。
皇有公子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说:
“这个丫鬟是我父亲收养的。兄长你长时间在处,无家可归,我早就为你考虑这件事很久了,我会为你找一个好的伴侣。”
孔生说:
“如果你好意相助,那必定要找一个像香奴那样的。”
公子笑着说:
“你真是少见多怪啊。以她为好,你的愿望也太容易满足了。”
过了半年,孔生想去郊外游玩,到了门口,发现两扇大门都从外面锁上了,询问原因,皇甫公子说:
“我父亲怕你交往的人太多影响我的学业,所以谢绝客人来访。”
孔生也就接受了。
当时正值盛夏,天气非常炎热,皇甫公子就把孔生的书房搬到了园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