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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你是禅

九州,西域大周。

比起其他几域来,大周皇朝的文风似乎更浓郁些。

自太祖始,便是如此。

文治,武功。

寻常人家想要出人头地,读书入官场总比习武入沙场来的更容易些。

西域往西,便是一望无垠的捕鱼儿荒漠。

荒漠边缘处,有一块绿洲。

不大,却也不小。

南北纵横三千里,山河俱全,名作宛州。

虽是边地,可要单论文风,这里却足以列入大周皇朝前三甲。

自古,在大周便有着宁州多名将,宛州多国士的说法。

至于雷州多仙人,青州多名妓,那就是民间另一种说法了。

宛州靠近捕鱼儿荒漠的地方,有一座边城。

边城往西,是一座名作镜湖的浩瀚大泽。

群山环绕,平日里总是被一股朦胧雾气笼罩,有一种磅礴感。

大泽镇,也因此而得名。

镇子不大,约莫七八千人口。

百年来,却是出了七八位状元。

官位最高的,正是当朝太傅。

镇上人都说,镜湖大泽去不得,山间住着妖怪。

偏偏,有一年轻人不信邪,一人结庐而居大泽深处。

年轻人姓李,单名一个蝉字。

算起来也是大泽镇乃至数十里外边城家喻户晓的人物。

原因无他,三年前,正是这个年轻人,于大周万千文人中脱颖而出,成了金榜题名的新科状元。

说起来,朝中那位李太傅与李蝉来还算得上是同宗同族。

论辈分,李蝉更是得喊老太傅一声叔祖。

金銮殿上,有老太傅举荐,自然更能让大周的圣皇陛下高看一眼。

要说,这般福缘深厚也算祖上积德。

偏偏,李蝉不知是中了什么邪,拒绝了圣上赏赐,也不要官职。

更有那传言说,这位新科状元,连白帝城大明宫里那位于万千宠爱于一身金枝都是一并狠心婉拒。

那一日,白帝城头。

那位当今圣上膝下最是宠爱的小公主,望断了城头。

约莫真是文人的骨气作怪,李蝉愣是连头都未曾回一下。

留书一封,劣马归乡。

甘心做一介布衣,窝在这穷乡僻壤。

既然如此,那还考什么状元?

回了乡,便是变卖了家产独身一人搬去那浩瀚大泽当中。

结庐而居,颇有几分隐士味道。

镇子上那些往日邻居亲朋也不是没有劝过,偏偏李蝉似乎是铁了心的。

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李氏如今辈分最高的李老太爷就曾在他搬家那一日堵住院门,劝他“那镜湖大泽多有妖狐出没,最擅勾人魂魄,如何住人?侄孙金榜题名本就是祖上积德,这般才华既然不想做官,何不留在镇子里,都教导教导小辈们读圣贤书,若门下再出一两位状元,岂不美哉?”

对于老太爷,李蝉自是不敢违背的。

背上行囊,也不说话,噗通一声跪在老太爷身前,只说“侄孙心意已决,还请太爷成全。至于妖狐一说,读书人自当养浩然气,何惧于山间精怪?”

老太爷见如此,也只能长叹一声家门不幸,颤巍巍在两个童子搀扶下心灰意冷离去。

如李蝉所说,读书人读圣贤书,养浩然正气,自然不惧于妖狐精怪。

所以,当初李蝉看见月萝时,惊讶远胜过惊惧。

没错,月萝是妖怪,正是李老太爷口中的狐妖。

那一年,李蝉刚刚及冠。

他那时潦倒,住在镇子外寺里。

那位据说了活了三甲子的主持说,李蝉这个年轻人与佛有缘。

上辈子,说不上是那修成正果的高僧转世…

好在寺里僧人心善,除了每月收些不过半钱银子租金外,也就仍由他住着。

至于伙食与夜间灯油钱,就得靠个人想辙了。

冬夜寒冷,李蝉舍不得购置暖炉,只好裹着被子坐在桌前苦读。

下午不过喝了一碗粗粮粥,未免有些饥肠辘辘。

这个月资助了隔壁那位比自己还要落魄几分的同仁后,这身上的钱囊也就羞涩下去。

最后一点灯油也快燃尽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烛火暗下去。

李蝉不由长叹一声,正打算和衣而眠。

忽然,房门外传来一阵响动。

在昏暗的光线里转头去瞧,就看见一个扁扁人影从紧闭的门缝里侧身挤进来,极辛苦的模样。

天生胆大,李蝉也不觉得怕,就这般静静瞧着。

许久,才看清这人头上有一双黄澄澄狐耳。

这狐还没发现李蝉已经看见了她,刚从门缝里挤进来,身体还是扁的,比纸厚不了多少。

约莫是因为修为不够,变不回来,就这般如同剪纸一般轻飘飘落进屋子里。

也不去理会不远处坐着的李蝉,狐狸自顾自地伸出扁扁爪子去揉脚,然后是腿。

由下至上,渐渐把自己揉圆了回来。

李蝉就这般看着,约莫是觉着好笑,不由笑出了声。

这下,可就惹恼了狐狸!

狐狸先是被这肆意笑声吓了一大跳,心有余悸地用爪子拍了怕胸口,毛绒绒大尾巴一摆,气势汹汹恼道:“喂!笑什么笑!没见过狐仙啊!”

“你说,你是狐仙?”

闻言,李蝉笑意收敛了一半。

唇角弧度尤在。

起身,拱手作揖,“从前只是在书中看过,听酒楼里那说书人提到过。今天,确确实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狐仙。”

说到这里,不由微微一顿,笑意更浓,“只是,却没想,第一次遇见,竟是这般狼狈的狐仙,还请见谅。敢问狐仙姑娘芳名?”

“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月萝是也!”狐狸抬爪子揉了揉毛茸茸耳朵,口中念念有词,雾气渐生,转瞬竟化作一个娇俏姑娘。

约莫十五六岁样子,头发乱糟糟翘着,但眸子澄净明亮。

此时,狐仙姑娘双手叉腰,一双乌溜溜大眼睛瞪着李蝉,倒真有一分仙气,鼓着腮帮认真道:“你便是李蝉?本姑娘今日来,正是要寻你的!”

“寻我?”微微一怔,李蝉不由挑眉,双手抱膝,饶有兴趣看着身前狐仙姑娘,唇角弧度渐生,调侃道:“寻我作甚?你不是狐仙吗?莫不是如那说书人说的一般,跑来吸我阳气?那可不行!”

“胡扯!”月萝皱眉,耳朵不满地竖了起来,“我们青丘狐族从来都是秉承天道修行,采日月精华,吸天地灵气!才不会如那些邪魔一般去做那采阳补阴的恶事!”

“哦?”李蝉愈发觉得有趣起来,存心逗逗身前这个狐仙姑娘,懒懒一伸懒腰,微微上前问道:“如狐仙姑娘这么一说,那你来寻我作甚?”

“额……”

狐狸不由有些扭捏起来,垂下脑袋,小声懦懦道:“听说你们人族历年会有科举考试,高中者可入殿堂做官。近年来,我们青丘国之主也颁布类似令法!青丘各大族群,凡青丘所属,每岁一次,取文理精通者,入太学,得少司命与大司命两位大人传授仙法,仙途可期!”

说罢,狐狸抬起脑袋看着李蝉咬唇道:“我前些日子听山下镇子上人说,你是这里最有学问的人。于是我想,只要能胜了你,定可过国试!”

“额…”

李蝉挠挠头,看着狐狸,不由觉得有趣。

这么说,这妖族也和人族一般,会为自身前途发愁?

看来,妖怪也好混啊……

见李蝉这般表情,狐狸不由微微一闹,玉指轻抬,指了指李蝉手中握着的书,“就这本,我都背熟了,赌书你该会吧?”

“嗯,自然是会的……”李蝉觉得好笑,微微颔首,悠悠然道:“不过,这灯马上就熄了……”

赌书,是文人间的游戏。

文理精通,又岂是背一本书可以达到的。

不过,这小狐狸要比,他也不介意奉陪。

偏头示意,“你一个狐仙,总不会搞不定一盏油灯吧!”

“这有何难?瞧好咯!”

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狐狸神采飞扬,莲步轻抬上前,俯下身子,打了一个响指。

霎时,屋内火光跳动,亮如白昼。

满意地点了点头,暗道妖怪难怪都这般好忽悠?

李蝉倒也守信,坐在桌前,微微合上手中那卷书册,随口道:“我大周三百年前曾出了一位诗词冠绝九州的王子安,其所作送杜少府之任蜀州,最后四句是什么?”

月萝姑娘也不怯,琅琅作答,“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李蝉点头,这位法力不怎么高的狐仙姑娘,倒也算得上有些真才实学。

一问一答。

不觉,东方渐白。

最终,李蝉终是考倒了狐狸……

原以为是平淡习学生涯中的一段小插曲。

不料,就此被这半吊子狐仙缠住。

只要一得空,狐狸便寻来寺里,找他挑战。

如此,便又过去了小半年。

对于狐狸来讲,自然是输多赢少的。

文人自有风骨,绝不会做放水之事。

除了那么几次小失误,狐狸就不曾赢过李蝉。

后来,似乎是觉得一来一去麻烦。

自称月萝的狐仙姑娘索性在他的禅房中住了下来,方便日日讨教。

要说也奇怪,寺里可是有着几位修为精深的得道高僧。

可似乎对狐狸这般大咧咧擅闯佛门净土,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同默许一般,从不出手阻拦行那降妖伏魔之事……

自打狐狸来了,李蝉从前的清静日子便如逝水不复还。

半年复半年,春去秋来。

大考将至,李蝉有些无奈皱眉看着狐狸,“狐仙姐姐,你到底怎样才肯罢休?你们青丘大考到底如何能过?我与你无仇无怨,何苦拖着我?”

“谁说我与你无仇!你……”

狐狸急了,跳起来,抬爪子便要去拍李蝉的脑袋。

眼睛滴溜溜一转,却又支支吾吾地不说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李蝉不置可否,垂头读书。

唇角,微翘。

要说狐狸来了以后的日子,李蝉倒也乐得逍遥。

日复一日,赌书泼茶,坐而论道。

有个人陪伴,枯燥乏味的书也觉得生动起来。

说起来,狐狸也并非无所获。

修为亦是与日俱增,耳朵,尾巴,都能隐现自如了。

山中无岁月。

转眼,又是一个春秋。

这年的冬来的格外早,初雪也是。

早上醒来,推开窗,李蝉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屋子里,少了那只聒噪的狐狸。

想来,应该是回山中有事罢?

这般想着,不由又为狐狸担心起来。

寺庙里的大和尚们虽然不说,似乎是默认了狐狸的存在。

可是,若当真狐狸得罪了哪位方丈呢?

直到夜深,烛火渐渐暗下去。

实在没有心思抄书,这才皱起眉搁了笔。

从狐狸来了以后,李蝉很久没有为灯油发愁过了。

不过是一文钱的事,然而这钱要把此时正抄的书稿交了才能拿到。

他帮山下镇子上那几户富贵人家幼童誊启蒙书稿。

一个月结一次工钱。

这个月的,还差几页。

一文钱,总能难倒盖世英雄。

或者,是走失了狐仙的书生。

山风拂过,叶休本以为这灯终要灭了。

却见,灯芯爆了个灯花儿,跳动几下。

每一下,都比前一下更亮一分。

“没有本狐仙在,是不是很犯愁?”

闻言,没来由地,李蝉心中微微一颤。

再一抬头,月萝姑娘便趴在窗框上冲他咧嘴直笑。

“笨蛋李子,连一盏油灯都搞不定,没了我,是不是很不习惯?”

李蝉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嘴角微翘,“狐仙姐姐,跑去了何处?”

他本以为,她一去便不再回头。

“本姑娘去了外边的大千世界,一日便观了九州数千里的山河!”阿宵跳进屋来,大剌剌地说,却不看书生眼睛,“可惜,这大千世界,终归是没有寺庙里有趣,就回来了呗。”

妖也好,兽也好。

狐族的天性,总有那么几分狡黠在里面。

自打那一日后,月萝姑娘便时不时会下山一段时间。

回来时,往往已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

给原本不得不管她食宿的书生减轻了一大负担。

至于下山是去做什么,狐狸没有说过。

狐狸不说,李蝉也不会刻意去问。

后来,倒是终于找了一个回族中祭祖的理由跟着狐狸一道下了趟山。

结果,发现这狐天性聒噪,丢到人堆里更是自来熟。

化为女子后又娇憨可爱。

不论是在大泽镇,还是在边城,都能混得风生水起。

如此,也就放下心来,由着她去了。

变故,大概是挟着深秋黄叶一同来到的。

那一日,狐狸又偷溜下了山。

后来,狐狸是在夜里回来的。

从窗子外一跃而入,大咧咧坐在李蝉身旁,静静看着他提笔研磨。

李蝉抬头,就看到狐狸蓬松的发间嵌了片浅黄色竹叶。

没多想,打算给她拿掉。

但狐狸却躲了过去。

手楞在半空中,李蝉嘴角微翘,“你躲什么?”

习惯了狐狸的瞎闹腾。

此时,也未多想。

放下手中纸笔,起身,轻轻按住狐狸去拨她的发。

然后,他怔住了。

狐狸用刘海遮住的光洁额角处,多了一小块淤青。

“怎么弄得?”

李蝉心中一紧,微微蹙眉。

狐狸撇过头,晃了晃脑袋。

本是想挣开李蝉按在肩膀上的手。

奈何,平日里文弱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今天,手上力道莫名的大。

总是挣不脱…

“下了雪,山路滑!”转过脑袋,狐狸瞪了书生一眼,“不小心磕碰的,怎么了?”

“喔……”

微微一滞,察觉到自己失态,李蝉脸颊微微发烫。

讪讪地收回按在狐狸肩上的手,只是轻轻将那片竹叶拿下。

看了书生一眼,狐狸歪着脑袋想了想,不由又凑上前补充道:“那个…我真的没事。”

明明是最为狡黠的青丘狐。

偏偏月萝似乎生来就没有撒谎的天分。

然而,李蝉那天偏偏就没能看穿狐狸撒了谎。

约莫可能是因为,那天,狐狸凑上来时靠的太过有些近的缘故。

以至于,李蝉听她解释时乱了手脚。

话太假,而情太真。

深夜,一向幽静的禅院外。

忽然,就变得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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