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祂们的口味还都挺统一的。
莱厄对这一点实在很好奇,如果真的能召唤神明降临这里的话,他有点儿想问问祂这个问题。
“你们想要知道的,我已经全都告诉你们了。现在应该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吧?”
德拉库拉说完这一切,长舒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就快去检查一下庄园……”
然而,还没有等德拉库拉把话说完,却见那一道道黑影竟然在他的身旁浮现。数不清的细而长的手臂紧紧地攥住了他的四肢,它们在德拉库拉的耳边齐齐嘶声道:“没有那个必要…别想着玩什么小把戏,我们一直在看着你…时机快到了,立刻开始仪式——立刻!”
德拉库拉没想到那些邪教徒会突然来这么一出,一时间脸色都变得煞白,他茫然地追问道:“为…为何?祭品还未备好…”
邪教徒们嘶吼着:“这不是你需要担心的……快去举行仪式!”
青灰色的锐爪搭在德拉库拉的脖颈上,尖刺浅浅地陷入皮肉之中,渗出点点鲜血,混杂着“嘶嘶”冒出的黑雾。
这是毫不遮掩的威胁,和莱厄所预料的相同,这些邪教徒肯定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德拉库拉。
它们之前放任德拉库拉做为,恐怕一方面是需要他来完善仪式的准备工作,一方面…应该也就是和它们方才所说的有关——“时机”还没到。
很显然,这些邪教徒绝不可能把所有的筹码都放在一个受它们胁迫的人身上,在使唤德拉库拉的同时,它们必然也在暗中有着自己的动作——比如说,创造,或是等待这个“时机”。
伴随着邪教徒们的嘶吼声,整个庄园竟开始逐渐产生了变化——准确的来说,并非庄园产生变化,而是庄园所在的这一整片空间。
这一整片空间都仿佛在逐渐被抽离色彩,一切都变成了黑白,不,甚至并非黑白,而是一种难以用语言来形容,虚无而空洞的色泽,就像是色彩这个概念都不再存在了一般。
但莱厄和洛洛此时恐怕也没有更多的闲情逸致来关注这些变化了,因为那些邪教徒紧接着要处理的就是他们。
脚下的地面在溶解,又像是蚕蛹被抽丝剥茧一般消融,露出地下秘仪之所的模样。周遭的邪教徒们虎视眈眈,飞快地朝莱厄和洛洛接近。但莱厄并没有急着做什么,却是反问道:“嘿,等等。我很好奇——既然你们从头到尾都不打算放过我们,那又为什么不直接在一开始就把我们都杀了?反而还要将我们留到现在?”
可惜这会儿邪教徒就没有刚见面那一次那么好说话了,对于莱厄的提问它们完全没有理会。
“好吧,我还以为我们能聊聊。”
莱厄往角落躲去,顺手将角落里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小让娜拎了起来——洛洛显然早就已经把这可怜的小孩给忘了,要不是莱厄顺手抓住,恐怕她已经因为地面的坍塌而坠落到地下去了。
洛洛看着莱厄,心虚地摸了摸脑袋,站在原地并没有走动——那些冲着她去的邪教徒的目标却并不是她本人,而是她手中的那顶破损的冠冕——面对那些来势汹汹的邪教徒,她直接将冠冕戴到了自己的脑袋上。
一阵不自然的冷风席卷而过,带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恶臭,风中似乎夹杂着细微的低语。
那些邪教徒们终于舍得开口了,它们惊怒地叫喊道:“你戴上冠冕…并没有任何意义!”
“谁说的?”
洛洛竖起中指:“你们只知道这是秘仪的产物,觉得它上面附着神明的伟力,但你们难道就没有感到一点点疑惑吗?…那场失败的献祭仪式将你们带去了异空间,那举行仪式的玛德兰爵士本人,又究竟去了哪里呢?”
她指尖上的黑斑很快开始迅速地蔓延,整个人都开始透出一股腐朽的气味,但在在这腐朽之下,却是某种令人感到心悸的力量。
莱厄脑中飞快思索片刻,终于还是高喊了一声:“接住这个!”
他将骨制匕首丢给洛洛——既然她打定主意想要去解决那些邪教徒,那就得有趁手的武器才行,况且…
那顶冠冕上所寄宿的玛德兰爵士…说实话在莱厄看来他在死之前基本上也处于一个半疯不疯的状态,谁知道借用他的力量究竟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而且就光从洛洛现在的模样上来看…那就显然不是什么正经的力量。如果洛洛受到反噬的话,那柄骨匕或许能够帮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