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变脸的,老弟。
克丽丝小声吐槽道:“我觉得他不是认为我们是解决问题的关键,而是想让我们走前面去帮忙扛陷阱。”
“知道就行了,不用说出来。”
莱厄随口回答道,“反正我们又不可能那么积极,你担心这个做什么。”
“说的也是哦。”克丽丝点头。
乌洛波洛斯无奈道:“走在后面也不一定就安全,还是得保持警惕…”
他话音还未落下,却突然止住了话语,连忙伸手捂住了口鼻。
其他人也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原本充斥着整个裂谷的恶臭气息在刹那间不知为何突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古怪的香气,说不出和哪种气味相似,只能嗅到满鼻子的馥郁的芬芳,就好像这种气味直接在众人的大脑中刻下了“这是香的”这种讯号,而且似乎存在成瘾性,闻到了一点儿就忍不住想要一直闻下去。
连口罩都没戴的莱厄几人自是不必提,但看样子弗兰茨一行人戴着的鸟嘴面具似乎也并没有起到隔绝这股气味的作用,他们也对此做出了反应。
其中一名医官甚至直接猛地伸手将面罩扯了下来,整张面孔涨的通红,十分贪婪地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好在一旁的其他两人反应十分迅速,当即将被丢在一旁的面罩捡了起来,重新摁在了他的脸上。只是这似乎并没有能够起到什么作用,仍然没能阻止那名医官陷入异状,无奈之下,弗兰茨只能伸手用力掐住了他的脖子,让他陷入了窒息的状态。
因为窒息的缘故,那名医官的挣扎逐渐减弱下来,足足十秒之后,弗兰茨才松开了手。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大量的鲜血从那名医官的口中喷涌而出,将面罩内部完全沾染得一片模糊。
他伸手将面罩再度取了下来,站在后面不远处的莱厄几人清楚地看到,上面沾染的血迹呈现出不自然的混浊颜色,在黑红色的底色上竟然浮现着斑斓的细密斑点,像是发了霉或是长了菌子一样。
也不知是回光返照还是怎样,他竟然没有就这样倒地不起,反而似乎还稍微恢复了一些力气,挣扎着跟上了其他人的脚步。
继续往前走了还没多远,另一名医官突然捋起了自己左手手臂上的衣服,却见那条手臂不知何时已经被某种未知的物体或是力量侵蚀得千疮百孔,甚至能够透过腐烂的血肉看到有些被镂空的脆弱骨头。
他的声音沉闷地从面罩下传来:“治愈的力量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几乎无法抑制这种侵蚀,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减缓痛觉的效果并没有被削弱太多,并且这种侵蚀在短时间内不会影响行动能力。”
弗兰茨没有多说什么,朝他点了点头,随即拔出佩剑就将他的左手手臂沿着肩膀齐根斩下。
被斩断的腐烂手臂掉到土地上,很快就如同一团烂泥一般,与这片土地融为一体了,仿佛被吞噬了一般,一点儿也看不到踪迹。
其他两名医官念起祷文试图帮助他修复伤口,但之前咳血的那人念诵祷文非但没能起到任何的帮助作用,反而导致自己更加痛苦地咳出了鲜血。无奈之下,他只能放弃这么做。没有其他人的帮助,仅剩的那名医官只能做到勉强帮助断臂的医官止住流血。
说实话,从弗兰茨一行人的表现来看,如果他们面对的是具有实体的怪物,恐怕解决起来倒是十分轻松,不管是那种黑科技一般的炸药,还是能够给自己的武器进行“附魔”的能力,都能够帮助他们有效地杀灭怪物,但对于这种直接作用于他们自身的异变,却几乎没有太多的抵抗之力。
在无法治愈、无法抑制,更没有办法预防的情况下,确实只有尽全力解决引发这种异变的源头这一种方法了。
与此同时,受到此处环境影响的不仅仅是弗兰茨一行人,莱厄他们自然也不可能幸免。只是或许是因为最危险的情况都已经被别人承受过了,又或者是乌洛波洛斯给每个人刻印的标记起到了一些作用,至少他们都没有受到严重得能够危害生命安全的危险。
但随着越发靠近裂谷的中心,他们所受到的影响自然也越来越严重。就在他们所嗅到的气味从恶臭变作芬芳时,除去莱厄之外的其他人眼前都已经产生了幻觉。
即便是莱厄,也止不住地感到一阵阵的晕眩和恶心,眼前的景象时不时地产生扭曲和波动,但因为【直视神明之眼】的加持,这些幻觉很快就消失了。
而乌洛波洛斯倒是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迅速地环视了一圈四周,便确定了自己恐怕是陷入了幻觉,当即伸手抓住莱厄的肩膀,询问道:“我现在视线里的情景恐怕完全不可信,你有产生幻觉吗?”
莱厄略带惊讶地看了一眼他,摇了摇头道:“说实话,我不清楚——产生了幻觉的人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不过只是从我自己的感觉来看的话,我觉得应该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