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十五两银子啊。
刚才老板说了,七张床四十多两银子,她怎么敢?
四十多两她就这么谁也不用问,直接花出去。
想想自己羞涩的钱袋,每次最多一百文,可荆宝珠居然能一次性花这么多银子。
而自己花十文钱,都要被爹娘询问半天。
想到这些,双手不由自主的攥紧。
回到家。
白惜玉找了李绒花,一脸小心翼翼地说道:“娘,我今儿去了镇上的家具铺子……”
李绒花正在忙着给工匠做中饭,本就忙得脚不沾地,听白惜玉说什么去了家具铺子,气得叹气锅铲,就朝着白惜玉打了过去,
“你个败家的东西,你不知道我们家现在建房子,到处需要银子,你还去家具铺子做什么,这个家还不够你败的吗?上次就赔给荆宝珠二两银子,你还想怎么样,你个赔钱货……”
白惜玉吓得忙后腿了两步,“娘,不是的,我是跟着荆宝珠进去的……”
李绒花见女儿说跟荆宝珠有关,敛了一些怒火,“你跟着她去做什么?”
“娘,你可知道,荆宝珠一口气定了七张床……”
白惜玉到现在说出来,心里还是惊愕不已。
语气带着羡慕,嫉妒。
李绒花正铲着菜,猛然一听荆宝珠定了七张床,手上的动作停下了,直愣愣地盯着白惜玉,“这怎么可能,她哪有这么多银子。”
“她不就那日从我们这里拿去的十两银子吗?听说她家顿顿白米饭,红烧肉,银子早就花光光了,她哪来的银子买这么多床,怕是那家具铺子的老板匡你的。”
白惜玉猛地摇头,“不可能的,老板给我看了她的定金契书。”
“她哪来的银子?”李绒花喃喃自语一般的问道。
白惜玉眼神闪烁了一下,小声在李绒花耳边说道:“我怀疑她真的挖了野菜去卖,还卖了不少银子。”
不然,说不通。
她除了卖野菜,也没有别的进项,她家不像别人家里,父母健在,都能赚一些银子。
可她荆宝珠爹娘都不在了,家里就几个姑娘,哪来赚银子的力气。
那这么说来,真是卖野菜赚的?
李绒花有几分不信。
什么野菜能赚银子啊。
还能卖大价钱,这是不可能的。
山上的野菜她都吃过。
斩钉截铁的说道:“不可能。”
可要不是野菜卖的银子,那荆宝珠哪里来的银子买这么多床。
“娘,要想知道野菜能不能卖到大价钱,我们……”
白惜玉说着,凑到了李绒花的耳畔,小声嘀咕着。
锅内的菜散发着焦味。
李绒花惊得大叫了一声,“你个败家的东西,死开点。”
说完,一把推开了白惜玉。
月色初上。
柔和的月光温婉如水。
李绒花踩着月色,蹑手蹑脚的来到了荆宝珠家的门前。
隔壁林婶子的家的狗汪汪的叫着。
李绒花左右看了看,躬着身子推开了篱笆院门。
小心翼翼的弯着腰朝着荆宝珠家的灶房走去。
推开了灶房门,借着月色,就见到荆宝珠家的菜篮子挂在灶房内悬勾上。
她踮起脚,伸手在菜篮子里抓了一大把菜匆匆出了荆家。
身后,林婶子家的狗叫得更凶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