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人群密集,千心和耀泽并没有再往前。
忽然,琴声中夹杂着一阵哭声,“求求你们放了我孙女吧!”
是一个位老者。
耀泽自然从不凑这种热闹,一时无动于衷,千心却晃着头想一探究竟,但她看不破这密不透风的人墙,也不知里面发生了何事,心中犯着嘀咕,若是站的高一些就好了。
里头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跪在地上,不停地向内求饶,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琴音被呼喊都打断了,芳华园的侍女从里面走了出来,不耐烦道,“你这老汉太不讲理,那姑娘是她爹亲自卖过来的,手续齐全、合理合法,那也不能在这里扰我们生意!”
侍女说完便给三个护院装扮的男子使了个眼色。
两个护院会意便去架着老头,老头挣扎着,呼喊着,“我的不孝子早已另娶高门贵女,转头便连我这老父都不认,如今抢走我唯一的孙女只是为了讨上面大人的欢心,请行行好,让我孙女回家吧!”
他泪流满面,看着四周的众人,只希望有人能够伸出援手。
还有一个护院站在前面拨开人群,疏散面前的人堆,嘴上说道,“麻烦让路!”
巧不巧就往她这个方向走来,千心眼见那老者被拖着,他年事已高在两个壮汉之间显出疲惫,没力气再挣扎了。
那护院也不是什么胡搅蛮缠的恶人,耀泽和千心并没有让开,便打量了其二人,男子气度不凡身边女子又有不曾多见的美貌,便好言说道,“麻烦贵人让个路。”
她看向耀泽,她有些想让他出手帮忙,但她也不知道耀泽到底愿不愿意,毕竟他未言明身份,只好开口说道,“老人家,若是你有什么苦衷,便去找地方负责审查的。”
老汉看到他们仿佛看到了希望,目光在千心二人身上停留,似乎也在犹豫是否要向他们寻求帮助。
千心察觉到了老汉又恐又惧的困扰。
那老汉见千心这样说,更加苦不堪言的祈求道,“司中的司簿大人不帮我啊!我一靠近城令司的大门就打我!”
那护院回头瞪了那老汉一眼,“你!”
护院也不再想让千心他们让路了,赶紧往边上的人堆说道,“烦请让让!”
“且慢。”耀泽忽然开口拦截。
他抬起手,轻轻地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红黑色的灵力波动从他掌心涌出,迅迅速向四周扩散开,在几人面前形成一道结界,拦住了这几个人的去路,他缓缓走向老汉。
每走一步,都让人感觉到无形的威压。
在千心眼中耀泽此时仿佛一座冰山让人不寒而栗,令人望而却步,这种威压并非来自耀泽的外貌,而是源于他举手投足间透露出来的莫测的实力。
“你的意思是城令司中的司簿不主民事,和贵族一起为虎作伥、狼狈为奸?”耀泽皱着眉。
魔城中居然有这种仗势欺人的事,若他不是今日下来走这一趟,又岂会看的到这种小事。
侍女见到这个架势,赶忙回芳华园里报信去了。
芳华园与知味楼不一样,芳华园中主歌舞雅事,时常被高官贵族包下用来举宴,芳华园后庭多水,每一座雅间都造在水上,最大的曲水庭位于中间,四周垂着素色的纱幔。
隐隐隐约约可以见到有一位女子在亭中坐着,她双手放在琴上此刻未弹,这女子便是之前弹出妙律之人。
侍女沿着小桥走到今日做东的水亭中,略带着急色说道,“司簿大人,门口来了一位不知是什么来路的人,不让我们驱散那个老头,还说您...”
“嗯?说什么了?”他眼馋于曲水亭抚琴女的中的曼妙身姿,还想着今日宴了再纳一房,但之前被那老头打断也有些扫兴,此刻语气并不和善。
“他说您与贵族们为虎作伥...狼狈为奸...”侍女也不敢大声说,怕被牵连怪罪。
嗙!一个白玉杯被丢了出去,他胸腔中起伏不断,“混账!”
他身侧的女人却安抚着说道,“主君不气,您贵为魔都主城,城令司的司簿可不要和这种小人动气,今日怕不是哪里来的纨绔,不知道您的威风,就让妾身去摆平吧。”
此女长得也极为不错,但她也不算是正室,只是这好色司簿纳的一房娇妾,但她今日却见夫君又有些痴迷这曲水亭中的雅女,便主动想做点事讨好他。